无忧楼六层,贺宁省都指挥史路远在此设宴,款待陈宇、高司正和张绍三人,以谢救子之恩。路不遗也在一旁作陪,众人谈笑风生。
宴席过半,路远端起酒杯,站起身来,对陈宇等说道:“我中年得此一子,极为喜爱,故此对他管教不严,让他养成了散漫无忌的性子。若不是老李告知于我,我实在难以想象他究竟闯出了多大的纰漏!”
路远感慨万千,对陈宇敬酒道:“幸得宇道友出手相救,才得以从山君的口中捡回一条小命!否则,我这一脉恐怕就要在此断绝!”
身为贺宁省前三号人物的路远,历经沙场生死、朝堂与地方的风云变幻,早已磨炼成精钢之躯。然而,人老了,心中却有了挂念,对陈宇和张绍等人恩情,更是由衷感激。
陈宇起身谦逊地说道:“山君大宴,我也只是恰逢其会,只一眼便知路公子绝非常人,况且,路公子福缘深厚、机敏过人,即便没有我在场,想必也能化险为夷。”
好话谁都会说,怎么好听怎么来。
“救命之恩,岂能三言两语盖过,”路远面带微笑地说道,“我得知宇道友您急需珍稀灵金来修炼,恰好我这里有一锭以前收到的寒光宝铁,还有一块不知名的灵金,神秘莫测,许多人都曾看过,但无人能瞧出它的底细来。说不定这两种灵金能够对道友您有所帮助!”
说着,路远取出两只精致的宝盒。其中一只宝盒的盒体上竟然凝结着一层薄薄的冰霜,散发肉眼可见的丝丝寒气,而另一只宝盒则显得平平无奇,毫无特别之处。
经过几番拉扯,陈宇最终还是勉为其难地收下这两份灵金。
赠完灵金之后,路远目光落在张绍身上。张绍感受到路远的凝视,心中不禁一紧。
路远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他对张绍说道:“张知县,你与不遗乃是同科,算是我的子侄辈,我便叫你一声小绍吧。”
张绍连忙躬身应道:“下官愧不敢当。”
不过在路远的注视下,不得不改口叫“路叔”。
路远这才满意地微微点头,接着说道:“我知道你的难处,但是官场中规矩是万万不能忽视的。此次妖军来犯,情况危急万分,你越过州衙直接将信写到我这里,也算是病急乱投医。”
“我在官场混迹多年,在兵部也有些许人脉,能够顺利调动云龙骑,并一举歼灭妖军主力,彻底平息河西沙患,保住了河东百姓的性命,而且,我也是刚刚得知地下的矿脉的事,所以无论是对上还是对下,我都算是有个交代。”
“虽情有可原,可规矩就是规矩,州衙里叽叽喳喳,颇有怨言。”
张绍听着路远的话,脸色愈发凝重,愧地说道:“路叔所言极是,当时得知妖军来犯,绍心神大乱,实在是思虑不周,还望路叔恕罪。”
“这不能全部怪你,逐级上报,必定有所延误。可现在是曲河县的局势大变的时刻,以前这里没人愿意过来,现在妖军已破,更兼有地下矿脉,定会有人过来抢夺功劳,你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死死盯着,尤其是国法和规矩上的疏漏,便成为攻讦你的铁证。”
路远拉着张绍的手教导为官处世。
说完,他又取出一叠公文:“所以这几日,我去往祈州城,为你补上了这些程序,明日一早随我去往州衙,解释清楚即可。老夫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路远解决了张绍身上的巨大隐患,宴席上气氛更加融洽。
交谈中得知,路不遗见到张绍的屡屡建功,自然不甘落后,准备回家闭门读书,一心备考明年的会试。
宴会结束后,陈宇回到了白明三的小院。他走进屋内,看到白明三正坐在炕上,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那把用战功从容县镇妖司换取的钢刀。
经过那个夜晚的惨烈厮杀,这把钢刀已经伤痕累累。刀刃上出现了三处明显的豁口,显然已经无法再承受高强度的战斗。
白明三仔细地擦拭着每一处伤痕,仿佛在舔舐着自己的伤口一般。
陈宇走到白明三的对面,吐出一只木匣,然后将它推倒在白明三的面前,然后微笑着示意白明三打开木匣。
白明三没有犹豫,伸手揭开了木匣的盖子。当他看到木匣里的东西时,不禁微微失神。
木匣中静静地躺着一把配有刀鞘的刀,刀鞘的材质看上去十分普通,但刀柄处却格外精致。
白明三将手中的钢刀收入刀鞘,放在身边,然后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匣中的宝刀。
白明三终究是爱刀之人,一把将宝刀从匣中提起。
“锵”的一声,宝刀出鞘,寒光四射。
陈宇见白明三欣赏宝刀,笑着介绍道:“刀名层流,从古家订制。虽然它只是一件下品法器,但可以为凡人所用。它的刀刃锋利无比,刀身强固坚韧。”
白明三又持刀在屋中挥舞后,抚摸刀身遗憾道:“无论是重量、还是手感皆是上上之选,可我已经在城中最好的兵器铺定制了一把钢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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