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夫子气定神闲地端坐在上位,他那儒雅的面容透露出一种智慧与沉稳。刚刚讲完关于修行之事后,饮了一口茶水,稍作停顿便又开启了另一番精彩的讲述——天南地北的奇闻逸事。此时,张秀才于一旁陪坐,原本在厅中的陈宇竟不知何时寻得一把椅子蹲下。
张秀才和陈宇全神贯注地聆听着庞夫子口中那些或玄妙或惊险的故事,整个人都沉浸在了其中。二人听得如痴如醉,完全被庞夫子所描述的那个丰富多彩的世界所吸引,思绪早已跟随其话语飘向了远方。
感慨夫子阅历之广,中途张秀才忍不住问道:“夫子,是如何走上修真一途的?”
庞夫子听到后稍作停顿,脸上露出怀念的神情:“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老夫八岁时被测出是四品双灵根,世人都说修仙最高,我那时少年,偏偏觉得这修仙不修也罢,读书明理才是世间最好的。后来我二十岁就中了举,次年又考上进士,然后就在京城候补,在那里乌七八糟的事看多了,实在不想与那些虫豸为伍,正好兴平城州学缺个学正,我就厚着脸皮回来了,这不,一直待到现在。”
“老夫喜欢读书,也喜欢教书。州学里的学生都非常聪慧,很多都有修炼天赋。可就是有那么些学生,不认真听讲也就罢了,甚至在课堂上明目张胆地说读书无用。那时候我刚刚担任学正,手底下那几个老教授手无缚鸡之力,对这些学生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就上去跟他们理论,结果被其中一个调皮捣蛋的小子推倒在地。我真是想不通,一个入学时还腼腆有礼的学生,修炼有点小成就变得这么狂妄自大。然后呢,”庞夫子叹了口气,接着笑了起来,“然后我也找了本最普通的功法,开始修炼,就这样踏上了修真之路。”
“只有踏上了修炼这条道路,我算是搞清楚原因了,修真带来的力量会影响心性。修炼到练气中期,修士的体魄就强于世间绝大多数的凡人,会一两门入门法术,就被人尊称为仙人,在一声声恭维声中迷了眼乱了心,膨胀到自命不凡。”
“老夫越是修炼,心中有一个信念愈发坚定不移:那便是境界越高深之人,就越发需要修德明理。若是不如此这般,修士所带来的破坏力将会超乎想象!那些只知一味追求力量而忽略了内在修养的人,往往会被强大的力量冲昏头脑,失去对是非善恶的判断力,从而给周围的人和整个世间都带来巨大的灾难和痛苦。”
陈宇和张秀才连连点头称是。
庞夫子是个教书先生,虽有筑基的境界,却没有修炼任何法术,没有任何法器,对此他毫无隐瞒,只是领悟了一门【灵言】神通获得四句灵言,【请君为我倾耳听】【请君立正】【请君坐下】【请君禁言】,低配版的言出法随。
瞧着这位打不过就果断加入,既懂得灵活变通又坚守底线的庞夫子,陈宇相当佩服。
“张绍你可曾考虑过参加明春的会试呀?”庞夫子询问道。
“回夫子,学生自然是要参加的!正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如今正当乘势而上、一鼓作气之时,学生定当全力以赴!”他目光坚定,语气铿锵有力。
庞夫子微微颔首,表示赞许:“嗯,很好,年轻人嘛,就该有这股子精气神!不过在学业方面,老夫自觉已无甚可传授于你。待我回去之后,会整理一些历年的会试文章寄予你,希望对你有所助益。”
闻得此言,张秀才喜出望外,赶忙起身准备致谢,但被庞夫子抬手制止住了。
只听庞夫子语重心长地道:“且慢,虽说老夫在学业上已无法再帮到你,但还有一言想要劝诫于你。不知你家在朝中可有人脉关系?”
张绍如实答道:“夫子明鉴,学生家中仅有母亲、妻子儿女共五口人而已,其余亲戚亦皆居于本地。”
庞夫子捋了捋胡须,点头说道:“如此甚好。那么老夫便托大提醒你一句,不管明年的会试结果如何,即便考中,也万不可在京城过多逗留。应当尽量争取外放为官,切莫在京城蹉跎年岁!”
说罢,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张绍,眼中满是关切和期许。
张秀才满心欢喜,脸上洋溢着不尽的感激之情。正当此时,只见刘婆婆走了进来,她面带微笑说道:“午饭都做好一阵子啦,看你们聊得尽兴,就没有打扰,现在正好,要不咱们就开饭吧?”
庞夫子原本还想着婉言谢绝这番好意,但转念一想,方才与大家相谈甚欢,不知不觉间竟已过了正午时分。于是,他也不再推辞,欣然接受。
今天有客人临门,刘婆婆和李娘子在房间里面吃,陈宇看到庞夫子和张秀才上座,准备离开客厅找他的鸡群,却被庞夫子叫住:“道友,不妨一起用餐。”
陈宇歪着头看庞夫子,又看向张秀才。
张秀才连忙招呼:“这里没有外人,鸡兄请上座。”
陈宇也不矫情,几步跳到桌椅上,以他目前的身高站在椅子上,脖子以上全伸到桌上,很是舒服,夫子和张秀才轮流帮他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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