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鱼,赵和泰却没走,看向陈庆余:“这是谁有这本事,大冬天凿冰能抓这么多鱼?”
“是我女儿夫家的弟弟,江尘。”
陈庆余赶紧回话,同时朝江尘递了个眼神。
江尘也对着赵和泰微微躬身。
贾凡在旁边补充:“江尘也是猎户,手艺不比我差。”
“哦?” 赵和泰挑了挑眉,看向江尘,“当真不比你差?”
“我怎么敢骗员外您。”贾凡躬着身说话。
“不错。”赵和泰笑着颔首。
只多看了江尘两眼,就带着仆役离开。
等人走了,江尘才问旁边的贾凡:“这赵员外到底是什么来头?”
即便赵和泰不在,一向洒脱的贾凡提起他,语气里也带着敬意:“赵员外本是秀才,他儿子赵卿更是文曲星下凡,中了举人!”
“中了举?文曲星?” 江尘莫名想起 “范进中举”
本来遭人唾弃,一朝中举就成了 “文曲星下凡”,不免有些好奇这世界的举人是什么模样。
“他孙儿赵浩然在郡城读书,平日里最喜欢上山打猎,每年开春都会找几个本地猎户上山狩猎。”
“到时要是能被选上,咱们也能沾沾文气。”
贾凡又说,“等开春赵公子回来,我帮你举荐举荐?”
江尘连忙摇头:“这事儿还是算了。”
他可没攀附权贵的心思。
靠人不如靠自己。
靠自己不如靠未卜先知。
再大的贵人,也不如龟甲顶用。
贾凡没想到江尘是这个反应,又开口补充道,“你可知道 要是能跟赵员外打好关系,日后的猎税都能减免。”
猎户上山打猎,也不是无本买卖。
除了自己购置弓箭、猎刀。
每年还得给官府交三两银子的猎税,外加指定的实物,譬如兽皮、雉鸡尾羽之类。
要是上山没什么收获,可能
这也是为何即便靠近大山,各村的猎户数量也不多。
“猎税我还交得起,还是不麻烦了。” 江尘还是拒绝。
“那好吧。” 贾凡只当江尘是年纪轻、心高气傲,不想依附权贵,也没再劝。
但提议被拒,难免有些意兴阑珊:“那我先走了,开春上二黑山,我再去找你。”
“慢走。”
也许是因为赵员外一掷千文,他走后,来买鱼的人也更多了。
不到一个时辰,捞上来的鱼就卖了大半。
而冰窟窿里,也早没什么大鱼了,再捞上来的都是些杂鱼。
最后剩下的,只有陈庆余留下的一条鲶鱼、一条鲢鱼。
以及一堆别人挑剩下的杂鱼。
陈庆余看着地上剩下的鱼,不由得有些埋怨:“这卖得也太快了,自家都没剩!”
杨桂荣笑着开口:“爹,这些应该差不多够了,再说,现在有了钱,吃点别的肉也行啊。”
江尘这时开口:“明天早上再来,这冰窟窿说不定还有鱼,但就是杂鱼居多了。”
这河道上就两个冰窟窿,即便附近鱼群没了,可能也会有鱼游过来透气。
“还有?” 陈德明眼前一亮,没想到这冰窟窿还能二次利用啊!
杨桂荣却有些懊恼:“早知道把这两条也卖了,这鲶鱼可值钱呢!”
在她看来,鱼肉哪有猪肉、羊肉好吃,换成钱才实在呢。
“行了,总得留点自家吃。” 陈庆余最爱吃鱼,听儿媳妇这么说,有些不高兴,“卖了多少钱?”
杨桂荣这才乐滋滋地擦了擦手,从怀里掏出大把铜钱。
陈德明赶紧拦住:“先回家,回家再说!这要掉地上都捡不起来。”
几人先用茅草把两个冰窟窿盖上,等着明天再来。
回到陈家后,几人才开始清点收获。
今天鱼多肉肥,是真有百多斤。
杨桂荣点了两遍后声音都有些发颤:“七千二百三十文”
“七两多银子,咱们一天就挣了这么多?”
杨桂荣抬头,还有些不敢相信。
“还有赵员外给的银子呢!” 陈德明开口提醒。
“哦对!” 杨桂荣后知后觉地又掏了掏,取出一锭碎银子,“那咱们一天,总共挣了八千多文钱!”
她越发觉得中午那巴掌挨得值了。
但她也知道,为什么能挣这么多,转头看向江尘,双眸亮晶晶的:“小尘,要不你在我们这住一段时间吧?”
“这河这么长,随便找几个冰窟窿…… 说不定还有鱼呢!”
江尘摇头:“这冰窟窿一挖,明天指不定有多少人跟着凿冰捕鱼。”
今天抓了百多斤鱼,已经够招人眼红了。
若不是他出手及时立了威,说不定早就有人抢鱼了。
到了明天,村民们见有利可图,肯定会跟着学。
说不定过了一天,河面上到处就是冰洞了。
杨桂荣轻哼一声:“他们哪有你这本事?凿再多冰窟窿也抓不到鱼!”
江尘失笑:“别说是他们,就连我也找不到这样的宝地啊。”
杨桂荣不免有些失望,但看着面前堆得满满的铜钱,失落又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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