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昌的枪口与真实目的,他欲以陈默为“饵”进行更大的赌博; 陈默假意屈从,暗中准备反击,却发现身体已被ST4K标记; 周世昌启动“筛”之碎片,强行抽取陈默体内残存灵韵,引发意外时空回溯; 两人被抛入混乱的时间乱流,目睹香港陷落的历史关键节点; 最终坠入一个所有计划都未曾料到的、完全陌生的时间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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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枪口,精准地抵在陈默湿透的额头上。金属的寒意刺入骨髓,比地下暗河的冰水更加彻骨。
周世昌的脸上挂着那种陈默早已熟悉的、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温和微笑,但眼底深处却没有任何笑意,只有一片冰冷的、贪婪的深渊。他身后那片模糊的城市轮廓,在稀薄的星光下显得低矮而陈旧,绝非1990年或1997年的香港,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陌生的、混杂着煤烟和某种植物腐败的气味。
“辛苦了,陈默小友。”周世昌的声音依旧不急不缓,如同毒蛇滑过枯叶,“把你手里的东西交给老夫吧。毕竟……”
他微微歪头,笑容加深,语气轻描淡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控制力:
“……垂钓者,总需要一根好鱼竿,不是吗?”
陈默半跪在冰冷的鹅卵石上,浑身剧痛,肺部火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的腥甜。极度的疲惫和虚脱几乎要将他彻底压垮。但周世昌的出现,以及他那句“垂钓者”,像一针最强烈的兴奋剂,瞬间刺入他近乎麻木的神经!
老钟头遗言中的警告、刀疤刘临死前的嘶吼,在这一刻汇聚成震耳欲聋的轰鸣!
周世昌!他根本不是想逃跑!他是想窃取ST4K的力量,想成为新的、更贪婪的“垂钓者”!他想用那“筛”的碎片,抽取一地甚至一国的“灵韵”,豢养他自己!
巨大的愤怒和荒谬感如同岩浆般在陈默胸腔翻滚,几乎要冲破喉咙喷涌而出。但他死死咬住了牙,将一切情绪强行压入眼底最深处,只剩下一片近乎死寂的冰冷。
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头,目光似乎因为脱力和恐惧而有些涣散,避开了那致命的枪口,哑声开口,声音破碎不堪:“周…周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里?”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似无意识地、用颤抖的左手撑地,试图稳住虚软的身体,实则悄然调整着重心,右手则紧紧攥着那块灼热的“筛”之碎片和老钟头的遗信,藏在身侧的阴影里。
周世昌轻笑一声,仿佛很欣赏陈默此刻的狼狈与“茫然”。枪口微微晃了晃,示意陈默的动作都在他掌控之中。
“一处安全的‘岸边’罢了,暂时脱离了主河道的喧嚣。”周世昌的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感,“至于老夫为何在此?自然是来接应你的。毕竟,你可是我最重要的‘合伙人’,不是吗?”
他的目光落在陈默紧握的右手上,眼中的贪婪几乎要化为实质:“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吧,那不属于你,拿着它,只会给你带来无尽的灾祸。交给老夫,老夫自有安排,或许…还能给你一条生路。”
生路?陈默心中冷笑。怕是变成你鱼塘里最先被榨干的鱼饵吧!
他脸上却挤出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依赖,右手微微颤抖着,似乎犹豫不决,缓缓向上抬起,像是要交出东西,动作慢得如同凝固。
“周先生…多谢…多谢救命之恩…”他喘息着,语无伦次,“东西…东西在这里…它…它很烫…”
就在他右手即将完全抬起,吸引住周世昌全部注意力的刹那——
陈默撑地的左手猛地发力!脚下湿滑的鹅卵石被他用巧劲蹬飞,如同暗器般射向周世昌的面门!同时,他整个身体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向右侧猛地翻滚!右手并非交出碎片,而是狠狠将那块灼热的“筛”之碎片,如同飞镖般掷向周世昌持枪的手腕!
这是他耗尽最后气力的反击!快!准!狠!
然而——
周世昌的反应快得超乎想象!他甚至似乎早就预料到了陈默的垂死挣扎!
面对射来的石子,他只是微微偏头便轻易避开。面对那掷向手腕的黑色碎片,他持枪的手腕只是诡异的一抖一扣,变魔术般,用枪身的某个部件精准地“铛”一声格开了碎片,动作流畅写意,仿佛演练了无数遍!
“啧,还是这么不听话。”周世昌的语气带着一丝惋惜,却无丝毫意外。格开碎片的瞬间,他的枪口没有丝毫偏离,甚至没有给陈默任何喘息的机会,食指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砰!!!
枪声在寂静的河滩格外刺耳。
但射出的并非致命的子弹,而是一张极其纤细、闪烁着蓝色电光的金属网!这张网在空中瞬间展开,速度快得肉眼难以捕捉,一下子就将刚刚完成翻滚、还未来得及站起的陈默兜头罩住!
滋啦——!
高压电流瞬间传遍全身!陈默身体猛地一僵,所有的肌肉瞬间失控,剧烈的麻痹和疼痛让他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重重摔回地上,不住地抽搐。那金属网极其坚韧,越挣扎收缩得越紧,电光闪烁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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