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家店内,气氛诡异。王贵一心想先报私仇,再发横财,命伙计吴纪方锁好东配房的门,以防雷鸣、陈亮醒来逃脱,然后才让吴纪方去开门,放那自称“保暗镖”的和尚进来。
吴纪方打开店门,只见门外站着三个人:一个破衣烂衫的穷和尚,正是济公;还有两个穿着月白褂裤、差役打扮的汉子,是柴元禄和杜振英。三人中间,放着一个硕大的、鼓鼓囊囊的包裹。
济公一见吴纪方,便笑嘻嘻地招呼:“伙计,快来搭把手!这玩意儿沉得很!”
吴纪方心中窃喜:“看来真是值钱的宝贝!”连忙上前去搬那包裹。一上手,他吃了一惊!这包裹看着不大,却异常沉重,他一个人竟有些搬不动!
济公在一旁催促:“哎哟,伙计你没吃饭啊?来来来,老柴、老杜,咱们四个一起抬!”
柴元禄和杜振英不明所以,但见济公发话,只好上前帮忙。四人合力,才将那沉重的包裹抬了起来,晃晃悠悠地进了院子,一直抬到上房(正房)门口。
吴纪方累得气喘吁吁,心里直犯嘀咕:“这和尚看着瘦弱,哪来这么大力气?这包裹里到底是什么宝贝?沉得邪乎!”
进了上房,济公把包裹往地上一放,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他拍了拍手,对吴纪方说:“纪伙计,辛苦辛苦!贵姓啊?”
吴纪方一愣:“大师父,您怎么知道我姓纪?”
济公嘿嘿一笑:“和尚我瞧你长得就像姓纪的,果然猜着了!”
吴纪方心里一惊,觉得这和尚有点邪门,赶紧岔开话题:“大师父一路辛苦,想吃点什么?小店给您准备。”
济公大剌剌地坐下,说:“你们这儿有啥好吃的?”
吴纪方心想,得试探一下这和尚的底细,便故意说道:“小店没啥好东西,主要是豆腐。有炒豆腐、烩豆腐、豆腐干、豆腐丝,您看……”
他话还没说完,济公就抢着说:“对对对!炒豆腐、烩豆腐、豆腐干、豆腐丝,没别的了!你们掌灶的大师傅,让人家请去办喜事了,连家伙(炊具)都借走了!后院还有两只小公鸡,没酱油作料,只能白水煮煮,对不对?”
吴纪方一听,惊得目瞪口呆!心里翻江倒海:“怪了!这话是我刚才在东配房对雷鸣、陈亮说的原话!这和尚怎么会知道?他……他难道有顺风耳不成?!”
济公看着吴纪方惊愕的表情,得意地眨眨眼:“怎么样?和尚我说对了吧?我‘省得’(知道)你要说这话!”
吴纪方强压住心中的惊骇,连忙改口:“大师父说笑了!小店虽小,但鸡鸭鱼肉,时鲜菜蔬,还是有的!您想吃什么,尽管吩咐!”
济公摆摆手:“罢了罢了,和尚我也不挑。来三壶好酒,随便上两个现成的下酒菜就行。”
吴纪方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到了厨房,他压低声音,用绿林黑话朝里面喊了一嗓子:“白干三壶!海海的迷字!”(意思是:上三壶酒,多下点蒙汗药!)
他话音刚落,就听上房里的济公也扯着嗓子喊:“对!白干三壶!海海的迷字!”
吴纪方吓得一哆嗦,手里的托盘差点掉地上!他心惊胆战地想:“这和尚……他懂黑话?!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战战兢兢地端着酒菜回到上房,试探着问济公:“大师父,您……您刚才说的‘海海的迷字’,是……是什么意思啊?”
济公把眼一瞪:“什么意思?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什么叫‘海海的迷字’?你喊的,你倒来问我?”
吴纪方被噎得说不出话,支吾道:“不……不是,我是说,给您上好的、劲儿大的酒……”
济公点点头:“哦!和尚我也要劲儿大的好酒!”
吴纪方这才稍稍放心,把酒菜摆好。济公拿起酒壶,左看右看,却不喝,反而把酒壶递到吴纪方面前:“伙计,你辛苦,你先喝!”
吴纪方连连摆手:“不不不!小人当差期间,不能饮酒!”
济公又对柴、杜二人说:“老柴,老杜,你们喝!”
柴元禄和杜振英一路奔波,又渴又累,见有酒,便各自倒了一杯,一饮而尽。济公也陪着喝了一壶。
三壶酒下肚,没过一会儿,柴头和杜头就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咕咚”、“咕咚”先后栽倒在地,不省人事!济公也摇晃了几下,趴在了桌子上。
吴纪方在门外偷看,见三人都被麻翻了,心中大喜,赶紧跑去向王贵报信:“寨主!得手了!上房那三个都‘躺’了!”
王贵一听,狞笑道:“好!先报仇!去东配房,把雷鸣、陈亮那两个小子给我宰了!”他抄起一把钢刀,带着几个手持棍棒的伙计,气势汹汹地直奔东配房。
到了东配房窗外,王贵却愣住了——刚才明明是从这里进去的,现在却找不到门了!眼前只有一堵光秃秃的墙!
王贵急了,问吴纪方:“纪方!东配房的门呢?我怎么找不着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