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礼红的无头尸身轰然倒地,沉重的躯体砸在布满砂石的战场上,溅起一片尘土。鲜血从脖颈断口处喷涌而出,染红了周围的土地,那殷红的颜色在阳光下格外刺眼,仿佛在诉说着商军此刻的惨败。
“二哥!”
伴随着又一声凄厉的悲吼,魔家兄弟之中排行第三的魔礼海,双目瞬间赤红如血,血丝布满了眼白,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痛苦与滔天怒火。大哥魔礼青惨死在黄天化的攒心钉下,二哥魔礼红又被哪吒的乾坤圈砸得头颅碎裂,转瞬之间,曾经威震天下、令西岐军民闻风丧胆的魔家四将,竟已折损半数!
无边的悲痛与愤怒,如沉寂千年的火山般在他胸中轰然爆发,灼热的情绪彻底吞噬了他的理智。他死死盯着西岐阵中那道脚踏风火轮的红色身影,又扫过不远处手持降魔杵的韦护,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仿佛要将西岐众人生吞活剥。
“西岐小儿!我要你们,统统给我兄长陪葬!”
魔礼海状若疯魔,一把抓过身旁那张由万年碧玉雕琢而成的琵琶。这琵琶通体莹润,琴身上刻着繁复的符文,乃是他最得意的法宝,平日里只需轻轻拨动琴弦,便能引动地水火风之力,杀人于无形。此刻他十指如飞,指甲因用力过猛而泛白,疯狂地拨动起琴弦,仿佛要将所有的悲愤都倾注在这琴音之中。
“铮!铮!铮 ——!”
急促而又充满杀伐之气的琴音骤然响起,如同暴雨倾盆般砸在战场上每个人的心头。那琴音尖锐刺耳,带着撕裂空气的威势,仿佛要将天地都搅碎。魔礼海满心都是复仇的念头,他要引动地水火风之力,将整个西岐大营彻底化为一片焦土,让所有西岐人都为他的兄长偿命!
然而,他此刻心神大乱,悲愤交加,早已没了往日的沉稳与章法。往日里,他弹奏琴音时,心境如止水般平静,能精准掌控每一丝力道,引动的地水火风之力也如臂使指。可如今,他的心中只剩下滔天怒火与无尽悲痛,弹奏出的弦音杂乱无章,时而高亢如鬼哭,时而低沉如狼嚎,完全没了章法可言。
呼 ——
一阵狂风平地而起,卷起地上的沙石与尘土,朝着西岐阵中呼啸而去。可这风却并未如往常般化作无坚不摧的利刃,反而在半空中胡乱地打着旋,像是迷路的孩童般四处冲撞。更可怕的是,有几道风刃不受控制地倒卷而回,如同锋利的刀片般划过几名倒霉的商军士卒。那些士卒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被风刃瞬间切割成了碎片,鲜血与残肢散落一地,看得其余商军士卒心惊胆战。
紧接着,一簇簇暗红色的火焰自地面升腾而起,火焰跳动着,却失去了往日焚天煮海的威势。它们忽明忽暗,如同风中残烛般随时可能熄灭,甚至有几簇火焰落在了商军的帐篷上,点燃了营帐的边角。商军士卒们慌忙扑火,整个商军阵脚瞬间变得混乱不堪。
“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
魔礼海看着眼前这荒唐的一幕,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他猛地低头看向手中的碧玉琵琶,手指颤抖地抚摸着琴身,心中满是疑惑 —— 他的琵琶失灵了?可这琵琶跟随他多年,从未出现过任何差错,怎么会在这个关键时刻掉链子?
不,不对!
魔礼海忽然反应过来,不是琵琶失灵了,是他的心乱了!琴音源于心境,心若不稳,弦音自然错乱。往日里他心境平和,琴音便能引动天地之力;如今他心神失守,琴音杂乱,引动的力量自然也失去了控制。
就在他心神失守的这一刹那,一声如同炸雷般的怒吼自九天云层之上轰然传来:“妖孽!受死!”
魔礼海下意识地猛然抬头,只见一道背生双翼、手持黄金棍的雷公嘴身影,正以快到极致的速度从云层中俯冲而下。那身影周身缠绕着淡淡的雷光,如同陨石坠地般,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朝着他袭来 —— 正是一直在空中盘旋警戒、等待时机的雷震子!
雷震子早已在空中观察许久,他深知魔家四将的厉害,不敢贸然出手。如今见魔礼海心神大乱,正是绝佳的进攻时机,便毫不犹豫地发动了突袭。那金色的棍影在魔礼海的瞳孔之中急速放大,带着呼啸的破空之声,眨眼间便已近在咫尺。
魔礼海大惊失色,心中警铃大作,想也不想便要将手中的碧玉琵琶横在身前抵挡。可他此刻心神未定,动作慢了半拍,就在琵琶即将挡在身前的瞬间,雷震子的黄金棍已然袭来!
“轰 ——!”
黄金棍裹挟着万钧雷霆之势,结结实实地砸在了碧玉琵琶的中心。那琵琶虽是万年碧玉所制,坚硬无比,却也抵挡不住雷震子这蕴含着先天灵力的一击。
“咔嚓!”
一声清脆到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响起,碧玉琵琶的琴身瞬间出现了一道裂纹。紧接着,裂纹如同蛛网般迅速蔓延,整个琵琶在黄金棍的重击之下轰然开裂,琴铉崩断,碎片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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