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跟逗小孩玩似的,轻轻松松,剑舞如轮,剑光织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网。
“叮叮当当!”
白绸与长剑碰撞,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然而,总有余波。
一道被剑锋削断的白绸碎布,如同流矢般飞向角落的一个大鱼缸,那是柳随风养了多年的珍稀龙纹鲤。
“噗通!”碎布落入水中,受惊的龙纹鲤猛地一跳,竟从缸沿跃出,在地上无助地扑腾。
又一道剑气余波扫过,将原本只是歪斜的莲花楼屋檐又削掉了一角。
李莲花瞳孔地震,那个人,那个红衣少年……那不是十年前的他吗?
李相夷!!!
看着自己的楼又被他削了掉一块木板,吓得心惊肉跳,李相夷这个败家子哇!
李莲花捂着胸口,忍不住出声:“二位!二位高人!手下留情!我的楼……我的楼快撑不住了啊!”
柳随风看着自己心爱的龙纹鲤在尘土里蹦跶,自己最后的“净土”被剑气犁了一遍又一遍。
那该死的木头房子还在不断掉渣,而那两个罪魁祸首还在空中、地上打得难分难解,所过之处,寸瓦不留……
他只觉得一股腥甜直冲喉头。
“噗——”
柳随风终究没忍住,一口老血喷了出来,脸色煞白,指着那两道身影,手指都在颤抖,气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你……你们……我的宅子……我的……呕……”又是一阵气血翻涌。
他辛辛苦苦经营来的雅致小院,他精心布置的机关暗格,他珍藏的宝贝……全没了!
现在这地方,别说废墟了,简直就是被巨兽踩过又用犁耙翻了一遍的荒地!
就在这鸡飞狗跳、尘土飞扬、柳随风即将被活活气晕过去的当口,一个沉稳而带着几分诧异的声音响起:
“这里……发生了何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锦袍,气度沉雄,面容与李莲花、李相夷皆有十相似,却更添威严与霸气的俊美男子,不知何时已立于残破的院门处。
他目光扫过这片如同被天灾人祸共同洗礼过的土地,吐血的柳随风,以及场中那两张与他极为相似的脸上。
来人正是权力帮帮主,李沉舟。
他看着李莲花和李相夷,眉头微蹙,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惊愕:“你们……?”
李沉舟的出现,场面瞬间有了一刹那的凝滞。
柳随风看到帮主终于来了,强压下喉头的腥甜,想要上前禀报这离奇又惨痛的遭遇,却气得一时说不出完整句子,只能捂着胸口,手指颤抖地指着那片已经不能用“废墟”来形容的空地。
小龙女率先收回了白绸,身形轻盈地落在一块相对完整的石头上,她理了理微乱的衣袖,看向李沉舟,清冷的声音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熟稔:
“四哥。”
李沉舟目光锐利地看向她,这个气质独特的少女他从未见过。
“姑娘是?”
“我是你的小妹呀,”小龙女语气平淡得像在说,“我是你妹妹,亲妹妹。”
李沉舟:“……”他纵横江湖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但被一个陌生少女当面认亲还是头一遭。
他眉头皱得更深,看向另外两个与他容貌相似的青年。
李相夷立刻收了剑,脸上挂起灿烂的笑容,上前一步,拍了拍李沉舟的肩膀,动作自然得仿佛拍过无数遍:
“对对对,四哥!她是小妹,排行……呃,反正她最小的妹妹。我是你弟弟,李相夷。这是二哥,李莲花。”
他指了指旁边还在努力消化现状的李莲花,“因为你之前回来太晚了,二哥的位置都坐热乎了,你就只能排第四啦!”
李莲花:“……”他感觉自己像个被强行拉上台表演的木偶,只能对着李沉舟露出一个虚弱又尴尬的微笑。
试图表达“我不认识他们但我好像又被迫成了你哥”。
李沉舟的目光在三人脸上来回扫视,尤其是李莲花和李相夷。
如此相似,简直一模一样!
连千机变的面具也作不得这么真。
他心中惊涛骇浪,面上却依旧沉稳,只是语气带着难以置信的荒谬感:“我的……兄弟?”
李相夷用力点头,指着自己的脸,又指指李莲花和李沉舟:“四哥,不说其他的,你就看我们这张脸,这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
李沉舟沉默了足足三息时间,他环视了一圈这片被摧残得比战后战场还彻底的“故居”,看了看气得快冒烟的柳随风,又看了看一脸无辜李莲花、一脸坦然小龙女和一脸傲然的李相夷。
最终,他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说出了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话:
“我觉得?”李沉舟目光在李莲花和李相夷年轻的脸上停留,“我觉得你们……更像是我的儿子。”
李莲花:“???”
李相夷:“!!!”
小龙女偏了偏头,“四哥,回家后爹会揍你。”
柳随风:“噗——”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气血再次翻涌,这次不是气的,是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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