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腹的烫意越来越强。我感觉有东西要钻出来，顺着喉咙往上爬。
“监督委员会的人快到了。”陈叔看了眼手表，“他们想把你带去实验室，把共生体取出来，装到王首领的克隆体里。”
他指了指自己，“就像我这样。”
远处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
“选吧。”陈叔说，“要么变成傀儡，要么……”
他没说完。我已经拧开了药瓶。
药水是黑色的，像墨汁，闻起来有股烧焦的味。
“你确定？”陈叔挑眉。
我没理他。仰头把药水灌了下去。
药水入喉的瞬间，像吞了团火。从喉咙一直烧到肚子里。
“哇！”我疼得在地上打滚。
小腹里的硬疙瘩炸开了。不是疼，是麻。密密麻麻的麻，顺着血管往四肢百骸爬。
我感觉身体在变大，皮肤在裂开，又在快速愈合。
陈叔的尖叫声很远，像从水底传来的。
等我再睁开眼时，警笛声停了。
周围一片狼藉。警车翻在路边，冒着黑烟。陈叔躺在不远处，身体像被揉烂的纸团。
我摸了摸肚子。硬疙瘩没了。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爸发来的短信。
“做得好。”
我愣住。
爸不是应该在医院吗？
我回拨过去。电话通了，却没人接。只有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无数只虫子在爬。
远处传来脚步声。很慢，很稳。
我抬头。
爸站在路尽头，穿着他最喜欢的那件蓝衬衫，手里拿着个黑色的箱子。
他笑了。左眉角，有颗痣。
跟陈叔一模一样。
小腹突然又开始发烫。
我低头。肚子上的皮肤裂开，露出里面的东西——不是血肉，是密密麻麻的眼睛，都在盯着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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