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拽着苏蔓往后退,手摸向口袋里的刀,却摸了个空,刚才打斗时弄丢了。老陈笑得更欢了,管子在他身体里蠕动,把他的皮肤撑得鼓鼓囊囊的。
"你妈当年就在这张床上。"老陈指着我们身后的铁床,上面还有褐色的污渍,像干涸的血,"她把共生体往自己身体里注射,说这样能保住你。"
苏蔓突然尖叫,指着老陈的脸。他的鼻子正在融化,露出里面的骨头,绿色的黏液顺着下巴往脖子上淌,把衣服都浸透了。
"爽点来了!"顾南城突然撞开医务室的门,脸上带着伤,手里举着个灭火器,对着老陈就喷,白色的粉末把老陈裹成个雪人,"尝尝这个!当年消防演习我拿过冠军!"
老陈在粉末里发出哇的惨叫,管子从他身体里弹出来,像受惊的蛇一样往墙上钻。顾南城趁机拽起我和苏蔓往外跑,沈墨跟在后面,眼神还是直勾勾的,但没再攻击我们。
跑到看守所院子里,发现所有的铁门都关上了,栏杆上爬满白色的管子,像无数条蛇在扭动。天上的月亮被乌云遮住,四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管子上的绿光在闪烁,像鬼火。
"我知道怎么出去。"顾南城突然往值班室跑,绿色纹路爬满他的脸,看着越来越吓人,"老陈说过,看守所的地基里有个密道,是当年挖来逃跑用的。"
值班室里一片狼藉,桌子被掀翻,文件散落一地。顾南城趴在地上翻找,手指抠着地板缝,突然嗷地叫了声,举起块带血的指甲:"找到了!在这儿!"
他掀开块松动的地板,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里面传出股腥臭味,像死鱼烂虾的味道。苏蔓往洞口里看了一眼,突然捂住嘴干呕起来。
"快进去。"顾南城推了我一把,自己站在洞口挡着,"沈墨不对劲,我来应付他,你们先走。"
我这才发现沈墨不见了,刚才还跟在我们后面。院子里传来管子扭动的声音,越来越近,顾南城突然转身,举起值班室的椅子往身后砸,却砸了个空。
"他在你后面!"我拽着顾南城往旁边躲,沈墨果然从阴影里扑出来,手里举着块碎玻璃,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直刺顾南城的胸口。
顾南城没躲,硬生生受了这一下,玻璃扎进他肩膀,带出串血珠。他抓住沈墨的手腕,往地上摁,两人滚作一团。沈墨张嘴咬他的耳朵,顾南城疼得嗷嗷叫,却没松手。
"苏蔓!带若曦走!"顾南城吼得声音都劈了,"别管我!密道尽头是祭坛,找到你爸妈的意识载体,用共生体的血能唤醒他们!"
苏蔓眼泪汪汪地看着我,我推了她一把:"你先走,我帮他!"
苏蔓咬咬牙,钻进密道。我捡起地上的铁棍,刚想往沈墨背上砸,突然看见他脖子上挂着个东西,是块旧怀表,和我爸当年戴的那块一模一样。
"沈墨!"我踹开他按住顾南城的手,举着怀表晃,"你看这是什么!你爸留的!他说让你好好活着,别被人当枪使!"
沈墨的动作突然僵住,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顾南城趁机把他摁在地上,用绳子捆住他的手。沈墨躺在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怀表,嘴里开始念叨胡话,像在说梦话。
"爸......别去......那船会沉的......"
我扶起顾南城往密道跑,他肩膀的伤口还在流血,绿色和红色混在一起,看着格外刺眼。钻进密道的瞬间,我听见身后传来爆炸声,看守所的方向亮起红光,把洞口映得通红。
密道里又黑又窄,只能弯腰往前走,泥土不时从头顶掉下来,落在脖子里,凉飕飕的。顾南城的呼吸越来越重,绿色黏液滴在地上,留下串发光的脚印。
"若曦。"他突然抓住我的手,掌心凉得像冰,"我可能撑不到祭坛了。"
我没理他,拽着他往前挪。共生体在锁骨处发烫,烫得我头晕,却有种奇异的力量在支撑着我,不让我倒下。
"我跟你说个事。"顾南城的声音越来越轻,几乎被脚步声淹没,"老陈没骗你,我确实是你妈和林渊的儿子。当年我妈怕林渊把我改成纯粹的武器,偷偷在我意识里塞了个后门,就是对你的保护欲......"
密道突然开阔起来,前面出现亮光。我拽着他跑出密道,发现自己站在祭坛边缘,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溶洞,绿色的液体在里面翻滚,像一锅煮开的汤。
溶洞中央有块巨石,上面刻着无数名字,最下面有个空位,旁边刻着行小字:轮回者林若曦。
"第三个钩子。"老陈的声音从溶洞深处传来,带着回音,"你以为苏蔓真的去唤醒她爸妈了?她早就被我寄生了,现在正把你爸妈的意识载体往回声里喂呢。"
苏蔓从巨石后面走出来,脸上带着诡异的笑,手里举着个玻璃罐,里面泡着两团模糊的影子,像被揉皱的纸。她把罐子往溶洞里扔,绿色液体溅起老高,影子在里面挣扎了两下,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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