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领证便有了这么大个儿子,陶丽娜感到很新奇,思量着该给个什么“认亲礼”,只是吴纯燕一再推脱,而且她也确实想不出送什么好,太贵了不适合,太便宜的也没面子,还要有意义,这就让她头痛了。
所以只有暂时搁着。
到了县城,两人自然要去见自己的父亲(岳父)。
陶书记住的是单位配给的套房,目前是一个人住,只待女儿结婚后,他就会把夫人安排到县城来两人团聚,乡镇府的房子便留给沈山河他们两口子住。
赶到林业局家属楼,已是晚上八九点了,陶丽娜把结婚证给父亲看了看,随后随便聊了一下婚礼的事便准备睡觉。
陶书记看到沈山河与自己女儿进了一个房间,张口待说点什么,却又想起他们俩现在已是有证的合法夫妻了,叹了口气,闷闷不乐的睡觉去了。
第二天陶书记也没管他们,早早上班去了。陶丽娜与沈山河两人在床上腻腻歪歪直到“太阳晒屁股了”才起床去街上吃早餐。
林业局不远就是两人曾经就读的高中,那时候,沈山河曾经与苏瑶在林业局后面的山上游玩过。林业局的后山有个美丽的名字——月形山,顾名思义,山因形而得名。陶丽娜应该也来过,因为近,几乎在里面读书三年的学生没有没来过的。那段青葱岁月在每一个人生命中虽各有记忆但都是美好的。
沈山河两人没有去爬月形山,只是在路过曾经的校门口时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学校正在上课,大门关着。两人站在门口,望着里面长长的台阶还有工字楼,还有风中隐隐的读书声……
那里有他们无数的痕迹。
当年不待见他的老师,当年瞧不起起他的人,还有当年懵懂却纯粹的爱情……
如今都已释怀,皆小心翼翼的藏入记忆的相册里。
稍作缅怀,两人相视一笑,这里有两人各自的痕迹,却鲜少共同的记忆。但都无所谓了,我们所要的,只是明天。
挥挥手,两人转身汇入人流之中。
没走多远,陶丽娜的的脚步忽然慢了下来。
沈山河侧头看了她一眼,她正望着街对面的小吃店,嘴角微微扬着,像是想起了什么。沈山河没问,只是跟着她的视线望过去——那家店还在,只是招牌换了颜色。
多年以后,依旧有人坚守,真的很好。
“你还记得吗?”
陶丽娜忽然开口,
“高中三年,我常在这儿吃早餐,食堂的早餐总是包子馒头那几样,要不是生活费不够,我都不带尝的。”
沈山河笑了:
“我也在这里吃过,不过很少次,而且抱歉没有与你一起。”
她轻轻踢了下路边的石子,像是在踢开那些年中沉甸甸的时光。
“那时候看着你和苏瑶有说有笑好嫉妒,不过现在想想,好像也没什么,嘻嘻,还是我笑到了最后。”
“是啊,”
他望着远处的高楼,
“当年觉得要长相厮守的人天各一方,不曾想象过的却走到了一起。”
她转头看他,眼神柔软:
“那你现在,还念着那个人吗?”
沈山河摇摇头:
“记忆终究会存在,就象你否定不了曾在这里生活过三年一样,我也否定不了曾经的那段经历。但你不可能因为在这里生活了就不离开这里,我也不可能因为那段感情就放弃后来的感情。”
点点头,陶丽娜忽然挽住他的胳膊:
“那如果曾经的感情又回来了,你还会选择吗?就好像我可以在这里买个房子,重新在这里生活一样。”
沈山河低笑,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手腕:
“你纵然在这里买了房子,但你还能像过去一样读书、上课、跑操吗?只属于那个阶段的东西是不可能再出现在另一个阶段的,过去可以追溯,但不可重来。”
有风从校门口吹过来,带着年轻的声音,像是从前,又像是未来。他们继续往前走,影子被阳光拉在身后,重叠在一起,像是要把那些年错过的时光,一点点补回来。
两人漫步在街头,此行的目的之一是找一家能拍婚纱照的店子,拍套婚纱照同时看能不能租套婚纱。这门生意沈山河以前没听谁说过,昨日问过吴纯燕,她也没见到过,估计是还没有普及到小县城来。
此行的第二个目的当然就是给陶丽娜买一套金银首饰了。
走着走着,在路过一个邮局门口时,两人被一群围着的人吸引住了。
“好像在做什么活动?要不过去看看?”
陶丽娜有些好奇。
沈山河看着“世纪之交,千禧龙年”的大横幅嗯了一声,两人凑了上去。
原来是为了纪念世纪龙年,中国邮政发行了一批纪念明信片。一套两张,一张上面写着:
一千年的等待、
一千年的召唤,
当你、我、他——我们
相聚在一起共庆千禧之时,
我们便是千年历史的见证。
为此,邮政部门特发行《世纪情结》联张邮资明信片,并在世纪交替的时刻,加盖20世纪最后一个邮戳和21世纪第一个邮戳,为你锁定世纪更替的瞬间,留住永恒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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