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崎真咲难以置信地望着伊腾,忽然觉得眼前之人变得陌生起来。
这还是那个救助巫女春日樱,温柔地为她举行魂葬仪式的死神大人吗?
"很意外吗?"
黑崎真咲的反应在伊腾预料之中,但他仍以漫不经心的口吻说道。
"死神的对手可不止虚这一种..."
"选择成为死神的那一刻,我们都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
黑崎真咲眉头紧锁,直觉告诉她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石田龙弦则神色如常。
得到答复后,他只是轻轻颔首。
"确实如此。无论是死神还是灭却师,没有赴死的觉悟,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这家伙居然认同我的说法?
伊腾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方才那番话纯属信口开河。
虽然确实击杀过灭却师——在那场战争中,两名试图偷袭他的灭却师反被了结性命。
石田龙弦的言论让他心中略感不适。
没人愿意与漠视生命者为伍。
而在这个国度,轻贱生命似乎已成传统,甚至为此创造出这类事物。
尽管伊腾的话语冷酷,却意外与石田龙弦的想法不谋而合。
这并非伊腾想要的结果。
他本希望借此疏远二人,看来计划落空了。
既然如此,只能另寻他法。
思忖片刻,伊腾开口道:
"没想到会得到你的认同,实在出乎意料,石田龙弦。"
"并非认同,只是看法一致罢了。"
石田龙弦冷淡回应。
面前的茶水始终未动。
倒是黑崎真咲已经续了好几杯,伊腾不禁担心她下山时会不会内急。
"原来如此。说到这个,我也有个问题想请教。"
伊腾依旧挂着那抹熟悉的温和笑意。
"石田龙弦,想必你也曾斩杀过死神吧?"
"不错。"
石田龙弦回答得干脆利落,丝毫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意思。
伊腾也未再追问。
这个答案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因此...你放过了那个灭却师。"
石田龙弦的语气笃定。
"哎呀,这都被你看穿了吗?"
伊腾的语气里透着几分无奈,脸上浮现出孩童恶作剧被识破般的表情。
"那么,你打算如何处置?"
他直视着石田龙弦的双眼。
"我并无打算。"
石田龙弦坦然迎上他的目光。
"只是想要验证心中的猜测罢了。"
"原来如此..."
"喂!你们两个!别在神圣的神社里讨论这种血腥话题啊!"
黑崎真咲终于按捺不住,拍案而起,柳眉倒竖地呵斥道。
空气骤然凝固。
两人同时望向她,随后相视一笑,默契地点了点头。
"她说得对。"
"确实不该谈论这些。"
"不如换个话题?"
"正有此意。"
黑崎真咲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瞬间切换成寻常友人闲聊的模式。
虽然这是好事,但这转变未免也太快了些,让人一时难以适应!
"接下来有何打算?"
"我会在空座町驻留相当长的时间,负责处理这里的魂魄与虚。春日神社将作为我的据点。"
伊腾轻啜着茶说道。
"明白了,看来日后我们少不了要打交道。"
石田龙弦陷入沉思。
眼前这位强大的中立者虽无恶意,却也谈不上友善。短期来看,对空座町的灭却师家族未尝不是件好事。
只要不是敌视灭却师的死神...
想到这里,他紧绷的心弦不由放松了几分。
静谧的空气中,只余伊腾饮茶的声响。
"那个...死神大人,我有个请求。"
黑崎真咲突然低头说道。
"嗯?"
伊腾投去疑惑的目光。
直觉告诉他,麻烦事要来了。
"你想成为春日神社的巫女?!"
伊腾一度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是的。"
黑崎真咲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这..."
伊腾为难地看向石田龙弦。
"不必征求我的意见,真咲的决定我从不干涉。"
石田龙弦推了推眼镜。
我当然知道你从不过问,就算她日后跟别人私奔,你也照样不闻不问!
伊腾在心底默默吐槽。
他实在找不出合适的拒绝理由。
况且神社确实需要巫女。
只是...
望着黑崎真咲期盼的眼神,伊腾脑海中志波一心的形象愈发模糊。
唉!志波队长,你再不现身可就真要出乱子了!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伊腾最终还是点头应允。
"太好了!"
黑崎真咲雀跃地跳了起来。
"死神大人!我来啦!"
神社外传来少女清脆的喊声。
伊腾闻声起身:"小葵已经放学了吗?"
星野葵每天放学后都会来神社担任一小时巫女。她曾想住在神社,但伊腾担心她父母会担心,婉拒了这个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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