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嘴上虽说着客气的话,但跟在他身后家丁模样的人已经走上了台,将风翎围在了中间。
守在他身后的小丫头以为又有人要闹事,小声问道,“公子,是否要将人赶出去?“
风翎起身将琵琶递给了小丫头,凤眸扫过围堵在身前的二人,叠手对台下之人道,“今日恐有不便,公子可否将住止告知,容我改日登门拜访?“
“改日?小爷我说的不是改日,是今日!是现在!你听不懂话么?”
风翎看着那围堵在台上的人,又看向台下之人,“这位客官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台下的人笑道,“当然知道,月上阁吗?一个乐馆,给小爷我消遣快活的地方,还能是衙门不成?”说话间他摊开双手,微抬下巴斜睨着他,一副盛气凌人之势。
凤翎看着那人不屑的模样,依旧不紧不慢,“所以,这位客官今儿个是想在这儿月上阁闹上一闹?”
“闹?你这小小的月上阁,说好听了是乐馆,是文人雅士,卖弄风骚,讨论诗词歌赋之地。说难听了,就是伶人嫖客汇聚之地,比那烟花巷柳强上不了多少!不要觉得你认识几个皇亲国戚,能和几位皇子聊上几句,就能改变你的身份!”
“小爷倒是要看看,我就是闹了!你又能奈我何?”
随即,只听他话锋一利,对围堵在风翎身前几道,“都是干什么吃的?还不将人给小爷我带回去?”
那围堵在风翎身前的几人,依言就要动手,两个身着黑色简易武服的人自二楼看台跃下,很快就和那些人打了起来。
因为来月上阁的客人多数非富即贵,又时常有人闹事,故而月上阁请的打手都是长安城内数一数二的高手,一来是为了防止有人故意挑事,二来则为了能保护这些达官显贵。
因此,那人带的几个人根本不够打。没几下就被踹下了台。
见自己的人都被打下了台,那人又惊又怒,向后退了几步,随即抬手指着风翎,“你……你放肆!我乃当朝定南侯之子,林承!你竟然敢打我的人?我看你这乐馆是不想要了!”
林承的话音刚落,台下就响起了一阵嘈杂的议论声,“定南侯?我方才便觉得这人眼熟,想不到竟是定南侯家的公子。”
“那风公子这回岂不是怕难以脱身了。“
“谁道不是,这定南侯同当今陛下可是情同手足,在当今朝臣里的地位几乎无人能及,这风公子也是倒霉怎么就被他看中了?“
“不是说老侯爷看小侯爷看的紧,不许他随意出门,更不许他来月上阁么?”
“老侯爷不许他来,那是因为这些年几位皇子与几位世家公子常常来此,侯爷怕他不识礼数,冲撞了皇子,才不许他出门。”
“而今各个皇子已经长大,都在忙着夺嫡之事,几位世家公子也在为自己支持的皇子奔走,哪里有闲情逸致来此?皇子不来,老侯爷自然就许他来了。”
“……“
观看席议论声四起。
听着那些人的议论,林承高傲抬起下巴,一副傲视众人的模样,左右看看,似乎很是享受这些人的话。
毕竟,这定南王在皇帝还是皇子时,就跟随着他,曾是多次为护当今陛下,险些丧命,与当今陛下之间的情意,可以说是情同手足。
故而当今皇帝登基后便给他独一无二的殊荣,直接封了他的爵位。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叫这林承有了跋扈霸道的资本。
长安城内,高门贵族之中难免会有人有些特殊的癖好,在府中养个舞姬男宠。
但这毕竟是在天子脚下,这些人就算不顾及名声颜面,也不会行那强取豪夺之事,只怕自己所作所为会传到皇上耳中,影响自己的仕途。
但这定南王之子却丝毫不顾及这些,在这长安城内上至普通朝臣官宦家的子女亲人,下至街头乞丐青楼妓子,只要是他看上的,他便绝对会将人抢回府邸,而这些被他抢回府邸的人,多则七日少则三日,轻则被折磨疯癫,重则连尸身都看不到。
此时馆内的人虽有心想要帮风翎解围,但是却没人敢冒着得罪这位祖宗的下场站出来。
就连台上的两个人黑衣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快速扭头看向风翎,等他的吩咐。
风翎心知这一次恐怕没有以前那么好对付,于是轻轻抬抬手,二人便迅速退到了他身后。
风翎上前两步,叠手道,“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月上阁也有月上阁的规矩,小侯爷若是想要叫我去侯府为您演奏,需要提前递交拜帖……”
“拜帖?你一个卖艺的,敢在小爷我面前拿乔?信不信,我带人抄了你这月上阁?”
风翎微抿了抿,眸底隐有不悦,但更多的是忧心,他怎样都不要紧,但他很怕自己的所作所为,会牵连师父以及月上阁的兄弟姊妹,“我……”
就在风翎不知如何是好时,一个娇柔的女声突然响起,“小侯爷说的这是哪里的话,您想要我这徒儿去您府邸同您一叙,是他三辈子修来的福气,只是您侯门贵地,哪里能叫他就这样去了。“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个体态丰盈窈窕,身着枣红色衣服的女人在众人注视轻提裙摆缓步走上台。
“啪!”
下一刻只听一声脆响,女人已一巴掌落在了风翎的脸上,“没用的东西,小侯爷看中你,是你的福气,你岂敢一再推诿,还不给我滚到后面,换身衣服,跟小侯爷前去他的府邸?“
风翎偏头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抿抿嘴,转身下了台,而那女人则向前走了两步,行至台边缘,一脸笑意的看着林承,“小侯爷,您莫生气,奴家这就叫不懂事的去换身衣服同你回府。”
话毕,她便也急冲冲的下了台,来到了后面众人更衣之处。
女人停步在敞开的屋门前,看见风翎正在套外衣,不知是气的还是怎的,嘴角都歪了,“你还真想换身衣服去攀定南侯府的高枝儿?“
风翎系衣带的手一顿,抬眸看向女人,“师娘,我……”
风翎的师娘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疾言厉色的看着屋内几个身着乐官演出服的男子,“你们几个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紧给这个讨债的将细软收拾了,真想送他去死不成?”
闻言,屋内的几个正在梳妆准备登台的男人,立刻出了屋,向安寝的院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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