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现今局面绝非如此。"
"哦?"
曹操闻言神色骤变,目光惊疑地望向苏烨:"伯渊竟早已知晓这些**?"
"看来我低估了你的消息来源!"
"你方才说袁绍阵营内斗才致使董卓得手......"
"莫非这局面不是因为袁氏错判董卓野心所致?"
他原以为自己已看透全局,难道其中还有隐情?
"当然不是!"
苏烨嗤笑着摇头道:"至少不全是!"
"你不觉得袁绍行事颇为蹊跷吗?"
"当初你们诛杀张让迎回天子后,明明可以集结西园八校及司隶校尉部兵马,联合丁原共抗董卓。"
"可袁绍是如何行事的?"
曹操眉峰紧蹙:"袁绍当时分散军力,待我们救回天子时,洛阳大半已落入董卓之手,再想集结为时已晚。"
"非也!"
苏烨断然否定:"孟德莫非忘了,董卓与丁原皆是袁绍负责联络?"
"他岂会不知董卓动向?"
"既知董卓动向,为何还要做出这等自毁长城的举动?"
"事后也未立即收拢残部?"
"莫非你 ** 信,袁氏当时对西园八校完全失去掌控?"
"须知八校尉中大半皆是袁氏门生!"
"何进麾下亦有众多袁氏党羽。"
"何进不过是袁氏豢养的走狗罢了!"
这屠夫至死都不知自己早已沦为棋子。
曹操幡然醒悟。
他猛地回忆起先前种种蛛丝马迹,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莫非...袁本初当初是诈败于董卓?好让董贼窃取洛阳?"
"正是。"
见苏烨笃定颔首,曹操仍觉困惑:"可这对袁本初有何益处?"
"你且细想,当今局势何人得利?"苏烨点拨道。
曹操沉吟良久,突然面露骇然:"袁绍是要借董卓之手颠覆汉室!更要借刀 ** 除去袁隗、袁基,连袁公路都不放过?"
他彻底明悟了。
这袁绍身为庶子,本无缘继承家业。如今借董卓之手,不仅让袁隗等人身陷囹圄,更名正言顺接管了大半袁氏基业。待他们与董卓交战,袁隗必遭毒手。
至于袁术...
倒是个意外。若非袁隗将其遣往南阳,恐怕也在劫难逃。不过以袁术的声名才干,想必袁绍也未必放在眼里。
"善!"苏烨赞许道,"孟德果然一点就透。"
这里提供两个
"袁本初这招堪称毒辣!"
"既搅得天下大乱,让汉室岌岌可危,"
"又借机除掉袁隗、袁基这两块拦路石。"
"否则董卓岂能趁虚而入?"
"现在洛阳城头,早该插满袁字大旗了。"
曹操捏碎酒盏,冷笑连连:"好个四世三公的袁家!"
"差一点就让这盘棋下活了。"
"该说他帮了天下人,还是害了天下人?"
"说到底,都是出身作的孽——"
"就像我曹孟德,当年谁不因曹节之事指指点点?"
他忽然怔住。
那个总被嘲为"婢生子"的袁本初,
明明是袁氏嫡脉,却要为他人做嫁衣裳。
这口气,换作是他怕也咽不下。
转念间,曹操忽觉袁绍处境更为凄凉!
他因宦族背景屡遭非议,却不必忧虑家族继承之事。在曹氏一族中,他始终是当之无愧的继承人。
"呵!"苏烨轻抿茶盏:"世间谁无困顿?比起士族出身者,那些食不果腹、居无定所的黎民才是真正值得怜悯。若连出身带来的郁结都难以承受——"他指尖轻叩案几,"不过是未曾经历真正的磨难罢了。"
"人心从来难以餍足。得寸进尺本是常态。当你获得面饼,便渴望无穷无尽的食物;有了衣食住所,又贪求田产财富;待这些俱全,权势地位又成新的渴求。"
"你羡慕袁绍时,可知袁绍正嫉妒袁基、袁术?而他们,或许又在觊觎皇室血脉,乃至天子之位。这般比较孰惨孰苦,实在毫无意义。"苏烨衣袖轻拂,"世人皆有其不幸,亦有其可憎之处。但无论何等委屈,都不该将愤懑宣泄于无辜者身上。"
"袁绍为一己私欲,亲手揭开乱世帷幕。此人非但不可怜——"他眸中寒光乍现,"唯余可恨二字!"
话锋忽转:"不过..."苏烨唇角微扬,"对意图革新这腐朽王朝的我而言,袁绍所为反倒有利。若非如此,等待变革之机,还不知要多少春秋。"
乱世之来,时而如反掌般轻易,时而又似隔着万重山峦。
“还是你目光如炬!”
曹操微微叹息:“伯渊直言的性子,同样令人钦佩。”
“小事一桩。”
苏烨轻抿嘴角:“直言因视你为友;”
“更因我无所顾忌。”
多年筹谋,羽翼已丰。
若非自取 ** ,这江山迟早尽归他手。
当务之急,只需稳扎稳打向前推进。
纵有雷霆手段横扫诸侯之能,
却不愿树敌过多,徒增将士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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