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牛也赶紧上前,拍着胸脯,声音洪亮却带着焦急。
“各位兄弟!我孙二牛对天发誓!
这次是真的!以前是我糊涂,跟着鬼王做了不少错事,对不住大家!
但现在,我认清了!这位阿生大师,是真有本事的高人!
就是他重创了鬼王!我们趁他疗伤,赶紧逃出去,才有活路啊!
你们想想,我要是骗你们,图什么?图把你们骗出去再抓回来?那鬼王能饶了我?”
然而,怀疑的种子已经深种。
瘦削头领厉声道:“发誓?鬼王的走狗发的誓,比阴沟里的烂泥还臭!
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们演的一出戏?
那道士打伤鬼王?就凭他?鬼王何等神通,会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道士打伤?
你看看他这嘴上都没几根毛的,也能是打伤鬼王的道士,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不成!
笑话!我看是你们设下的圈套,想让我们放松警惕,好让你们更容易得手!”
他指着陈诗蕾,声音更加尖锐。
“还有她!鬼王点名要的新娘!她在这里,就是最大的证据!
鬼王怎么可能放她走?除非你们是一伙的!她就是个诱饵!”
陈诗蕾被这直白的指责气得脸色发白,但她强忍着没有发作。
何静瑶则按捺不住,柳眉倒竖:“放屁!你们这些糊涂鬼!鬼王要抓小蕾回去,我们好不容易才把她救出来!
你们倒好,把救命恩人当仇人!阿生,别跟他们废话了,不信拉倒!我们走!让他们在这里等死好了!”
他们对话虽然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毕竟立场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也有所差异,因此我一直沉默地观察着,也理解这些游魂的恐惧和怀疑。
长期的折磨让他们不再相信任何希望,任何“善意”在他们看来都可能是更深的陷阱。
我抬手制止了何静瑶的冲动,目光平静地扫过群鬼,最后落在那个瘦削头领身上,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嘈杂:
“你们不信我,不信孙二牛,甚至不信这位被你们视为‘诱饵’的陈姑娘。
这很正常,换做是我,被如此折磨,也会怀疑一切。”
但你们信不信自己亲眼所见?信不信这地牢的符阵,是实实在在解除了?
信不信外面现在一片混乱,鬼王的心腹正在全力为他疗伤,无暇他顾?”
我猛地迈步向前,将陈诗蕾护在了身后。
一个女生被这些恶鬼用极为恶意的眼神赤裸裸的地盯着,小声地议论和讥讽声更是让她黯然神伤。
我身上无形的气势让前排的鬼魂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你们口口声声说我们是来诱骗你们献祭。
那我问你们,若真要献祭,何须解除这耗费法力、隔绝气息的符阵?
直接把你们困在里面,等鬼王来取,岂不更省事?
何必多此一举打开牢门,让你们有机会反抗甚至逃跑?”
我的话掷地有声,像一块石头投入死水之中,让群鬼的喧嚣为之一滞。
不少鬼魂脸上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是啊,如果真要献祭,何必开门?
符阵本身不就是最好的囚笼和献祭台吗?
瘦削头领眼神闪烁,显然也被问住了,但他仍强撑着:“也…也许是你们想换个地方,或者…或者有别的手段!”
“手段?”我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对付你们这些魂体虚弱、毫无反抗之力的游魂,需要什么复杂手段?
我若真想对你们不利,此刻用法器镇压过去,你们觉得还能站在这里质问我吗?”
我手掌一翻,一枚闪烁着淡淡金光的翻天印就在我的掌心之中,那一股子的纯阳气息让近前的鬼魂都感到一阵本能的恐惧和不适,纷纷后退,挤作一团。
这翻天印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威慑——对付这些散兵游勇,我若是想的话,想来也是有能力瞬间消灭他们。
眼见这法器出手就让他们神色收敛了不少,随即语气放缓:“我解开符阵,是希望你们能跟我一起再次对阴山鬼王发起反抗,我答应了一个小女孩,同时也为了解救她的家人。
没有人也没有鬼应该被阴山鬼王所控制,哪怕死也应该是自由的!
信与不信,在你们。
但机会只有一次。
或许你们也会问,我这么做难道就没有利用你们的私心么!
我现在就很明确的回答你们,如今鬼王疗伤,十大金刚折损近半,余下的也分散各处。
此刻,是你们逃离这炼狱的唯一机会。
留下来,等鬼王恢复,或者等他的爪牙发现异常赶来,你们的下场是什么,你们自己清楚。
我需要你们制造混乱,而我们则要跟鬼王决一死战!”
“是继续在这里怀疑、等死,还是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拼一线生机?”
何静瑶也站在我身边大声的呼喊着,目光扫过每一张或恐惧、或犹豫、或动摇的脸,不得不说有些游魂野鬼看起来比那些落难的灾民还要可怜。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