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的火苗一旦点燃,便驱散了连日来的阴霾与无力感。破旧的土屋里,第一次有了明确的目标和为之奋斗的急切。
第二天,天色未明,林微熹便与萧绝再次进入了山林。这一次,目标明确——寻找适合制作糖葫芦的野果。萧绝走在前面,他的步伐比昨日更加坚定,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探测器,扫过每一处灌木丛、每一棵野树的枝头。他对山林的熟悉程度远超林微熹的想象,似乎每一种植物的特性、每一处地形的危险,都早已刻入他的本能。
他带着她避开了一片长满尖刺的荆棘丛,在一处背风的山坳里,找到了一小片挂满红彤彤小果子的灌木。果子只有指甲盖大小,颜色鲜亮诱人。
“这个,”萧绝指着那些红果子,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肯定的意味,“酸,但能吃。”
林微熹摘下一颗,小心地尝了尝,一股强烈的酸意瞬间席卷味蕾,让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但酸味过后,却有一丝极淡的回甘。正是制作糖葫芦的绝佳原料!
两人小心翼翼地采摘了满满一布袋,确保不破坏植株,以便日后还能再来。
回到家中,真正的“甜蜜实验”开始了。
林微熹负责清洗野果,用削尖的干净木棍将它们一一串好,每串五到六颗,整齐地码放在洗净的树叶上。萧绝则默默地坐在灶前,负责控制火候。这看似简单的工作,却需要极大的耐心和精准的判断。火太猛,糖浆容易焦糊发苦;火太弱,糖浆无法凝固成脆壳。
第一次尝试,林微熹有些紧张,糖浆熬得过了头,颜色变得过深,蘸出来的糖葫芦带着一股明显的焦苦味,失败了。
看着那几串浪费了糖和心血的失败品,林微熹有些沮丧。糖是珍贵的,容不得太多失败。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观察的萧绝,忽然站起身,走到灶边。他拿起一根新的木柴,抽出灶膛里燃烧过旺的那根,又将几根细柴小心地架在火苗中心,让火焰变得稳定而温和。
他没有说话,只用行动做出了调整。
林微熹看着他专注盯着火苗的侧脸,心中一动,重新振作起来。她清理干净锅,开始了第二次尝试。
这一次,她更加小心。糖和水在锅中慢慢融化,冒着细密均匀的小泡。她紧紧盯着糖浆的颜色变化,用筷子不时蘸取一点测试脆度。萧绝也全神贯注,根据锅内情况,极其细微地调整着灶膛里的柴火。
当糖浆呈现出漂亮的琥珀色,筷子蘸取放入冷水能立刻形成硬脆的糖片时,林微熹知道,火候到了!
她迅速将串好的野果在糖浆里滚了一圈,动作尽量快而均匀,确保每一颗果子都包裹上晶莹的糖衣,然后插在事先准备好的、抹了少许水的木架子上冷却。
“咔嚓……咔嚓……”
随着一串串糖葫芦被制作出来,空气中弥漫着焦糖特有的、诱人犯罪的甜香。那红艳艳的野果被透明的糖壳包裹,在从窗户缝隙透进来的光线下,如同一个个精致剔透的红宝石挂件,散发着与这破败环境格格不入的、近乎梦幻的光泽。
萧绝的目光,从一开始的冷静观察,渐渐被那些成型的糖葫芦所吸引。他看着林微熹忙碌而专注的身影,看着她额角渗出的汗珠,看着她因为成功而微微扬起的嘴角,一种奇异的、参与创造的满足感,在他心底悄然滋生。
当最后一串糖葫芦完成,林微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拿起最初失败的那串焦糖的,又拿起一串刚刚做好的、完美无瑕的,一起递到萧绝面前。
“再尝尝。”
萧绝看了看她,伸手接过了那串成功的。他咬下一颗,熟悉的脆响,极致的甜与恰到好处的酸在口中完美融合,冲击着他贫瘠的味蕾。这一次,他没有再像昨天那样狼吞虎咽,而是细细地品味着,感受着那脆壳在舌尖融化,果肉在齿间迸溅的奇妙口感。
他吃完一颗,沉默了片刻,然后,伸出小手,指向那串失败的。
林微熹有些意外,将焦糖的递给他。
萧绝咬了一口,细细品尝那略带苦味的焦糖,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在认真比较和记忆两种味道的区别。然后,他抬起头,看着林微熹,极其认真地说:“这个,不行。”
他在用他自己的方式,总结着实验的成果,确认着成功的标准。
林微熹看着他认真的小脸,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她笑着点了点头:“对,这个不行。我们成功了!”
甜蜜的实验,不仅仅成功复制出了记忆中的糖葫芦,更在一次次失败与成功的磨合中,悄然拉近了两颗原本疏远甚至敌对的心。
看着木架子上那几十串晶莹剔透的糖葫芦,希望不再是虚无缥缈的念头,而是变成了眼前这触手可及的、甜蜜的实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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