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队阵中,团团一圈都是黄旗招展,军将都骑黄骠马,披黄金锁子甲。黄军队内,有四员辽将,各领兵三千,分守四方阵角。东南方大将:青袍金甲衬寒芒,手执錾金虎头枪,胯下粉青千里马,阵前叱咤卷沙狂。对应上天罗睺星君,是辽国皇侄耶律得荣。西南方大将:紫袍银甲耀八荒,手挥雁翎七星刀,胯下海骝嘶风兽,阵前寒芒裂穹苍。对应上天计都星君,是辽国皇侄耶律得华。东北方大将:绿袍银甲映日光,手执方天戟如龙,胯下五明黄金马,阵前喝断天河浪。对应上天紫气星君,是辽国皇侄耶律得忠。西北方大将:白袍铜甲凝秋霜,手擎太阿青虹剑,胯下乌骓踏云蹄,阵前光寒十九疆。对应上天月孛星君,是辽国皇侄耶律得信。
黄旗阵内起罡风,四处野云气低垂。但见旗门裂处,当先大将顶天立地,正是大辽擎天玉柱、统军大元帅兀颜光,上应中黄太一真君,执掌混元一气阵图。但见得:黄云漫卷遮紫极,玄甲光寒镇北庭!
有诗赞道:
黄军阵内簇祥云,日月旗幡按卦分。
左执青旗迎太乙,右持白钺召雷神。
前擎朱幡摇离火,后展玄盖镇北坤。
六十四卦循天道,二十四气应节轮。
南辰北斗排星列,飞虎熊豹绣旗纹。
阴阳两阵分左右,璇玑暗转玉衡循。
画杆方天擎赤戟,中宫土曜统三军。
又有诗赞道:
七宝紫金冠耀日,龟背龙鳞甲缠身。
西川红锦团花艳,蓝田玉带扣麒麟。
左悬金画铁胎弓,右挂凤翎穿云箭。
鹰嘴战靴踏山岳,银鬃龙马跃昆仑。
雕鞍稳勒金镫响,缰索牢拴玉辔纹。
腰间宝剑驱胡虏,掌内神鞭策虎贲。
四境金辉凝将气,一气天君化法真。
兀颜统军威仪赫,辽邦砥柱定乾坤。
黄旗之后,中军是凤辇龙车。前后左右,有七层剑戟枪刀围绕。九重之内,又有三十六对黄巾力士推捧车驾。前面九骑金鞍骏马驾辕,后面八对锦衣卫士随阵。龙车前后左右簇拥着护驾天兵。龙辇中央坐着辽国皇帝,怎生打扮?冲天冠压唐巾赤,九龙袍翻赭黄云。蓝田玉带悬北斗,珍珠靴踏紫微纹。左执玄圭承昊命,右按宝剑镇乾坤。浑如北极紫微君,总摄镇星耀帝阍。左右两个大臣,左丞相幽西孛瑾,右丞相太师褚坚,怎生打扮?貂蝉冠冕垂珠络,火红官袍绣鹤纹。左捧金符调风雨,右持象简判晨昏。紫绶缠腰藏虎节,玉带连珂响龙鳞。上应左辅右弼星,同参造化辅圣君。
但见辽军阵中煞气冲霄,星斗森罗棋布:十一曜列宿各镇其位,二十八星官暗藏杀机。兀颜光执中宫土德号令三军,辽主自诩紫微大帝坐镇黄舆,左右辅弼二相分掌阴阳,四域皇侄呼应四象。虽布下泼天也似的阵势,却不知天行有常,岂容胡虏妄窃天威?后人有诗叹其乖谬:
中黄一气镇八荒,紫微虚悬僭帝光。
贪狼列阵西陲黯,破军摧锋北斗寒。
左辅妄调三昧火,右弼强移五云罡。
穹苍岂佑毡裘主?万骑空焚蓟北霜!
那辽国兵马已是摆列天阵停当,但见阵势浑圆如鸡子之形,好似一只倒扣的盆盂,旌旗在四角猎猎作响,枪戟于八方密布森严。那阵势循环往复,变化无穷,进退之间,皆有法度,丝毫不乱。宋江望见,心中一惊,连忙传下将令,教强弓硬弩射住阵脚,不许辽兵冲动。随即在中军竖起云梯将台,与吴用、朱武一同登台观阵。宋江举目望去,只见那阵势奥妙难测,不禁骇然叹道:“此阵端的厉害!”朱武定睛观瞧,忽地叫道:“哥哥,此乃是太乙混天象阵!乃是上古天阵,不是我等九宫八卦阵可比!”宋江闻言,忙问道:“似此天阵,如何破得?”朱武摇头道:“这天阵变化无穷,机关密布,切不可轻举妄动。哥哥你看,那阵中旗幡变幻,隐隐有太乙之神护佑,且阵势随天象而变,难以捉摸,每阵皆有奇门遁甲之术,稍有不慎,便会陷入其中,难以自拔。”宋江眉头紧锁,忧道:“若不破得此阵,怎能令敌军退兵?”朱武道:“哥哥莫急,待俺再仔细瞧瞧。那阵中变化虽多,但总有枢纽所在,只须寻得这枢纽之处,或可一击而破。且阵中兵马虽多,但调动之间必有缝隙,我等可趁其不备突袭。”吴用也沉吟道:“仓促之间,不知阵内虚实,如何敢轻易进攻?朱武兄弟所言极是,我等当仔细观察,寻找破阵之机。”宋江闻言,便命众人继续观察阵势,寻找破阵之法。
宋江等众人正自商议破阵之策,忽见兀颜统军在中军大旗处传下将令,道:“今日天干属金,正宜遣派亢金龙张起、牛金牛薛雄、娄金狗阿里义、鬼金羊王景四员猛将,紧随太白金星大将乌利可安之后,离阵前去攻打宋军。”宋江与众将立在阵前,举目望去,只见敌军右军七门时开时闭,阵中雷声隐隐,轰鸣不绝,阵势犹如磨盘一般旋转不停。那引军之旗在阵内忽东忽北,忽北忽西,又自西投向南方,变幻莫测。朱武在马上瞧得仔细,心中暗自思量,忽地开口道:“哥哥,此乃天盘左旋之征象。今日天干既属金,天盘左转,必有敌军来犯。”话犹未了,只听得五声炮响,震天动地,敌军已从阵中杀出。当中一员大将,正是太白金星乌利可安。其四周围绕着亢金龙、牛金牛、娄金狗、鬼金羊四宿星将,各领一队军马,共计五队,冲杀过来,力不可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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