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尘？"美里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你还好吗？"
"嗯。"他睁开眼睛，强迫自己扯出一个微笑，"只是有点累了。"
美里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似乎看穿了他的谎言，但她只是点点头："那早点休息吧。"
墨尘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脚步比平时快了几分。关上门后，他靠在门板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房间的窗户开着，夜风带着新东京市特有的金属气味吹进来，窗帘轻轻摆动，在地板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复活......"他低声念着这个词，墨尘皱起眉头。碇唯的灵魂完整地存在于初号机中，而京子只有碎片。他咬了咬下唇，拿起手机。犹豫了几秒后，他还是拨通了泽洋的号码。
"这个时间打来，不会是又有什么疯狂的想法吧？"泽洋的声音通过听筒传来。
"关于明日香的母亲。"墨尘直接切入主题，"我在想......我们能不能复活她？"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认真的？"泽洋的声音变得严肃，"你知道那比复活碇唯要困难多少倍吗？"
墨尘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但理论上可行，不是吗？二号机里有她的部分灵魂——"
"部分，墨尘，只是部分。"泽洋打断他，"即使我们成功克隆出她的身体，把灵魂植入，也没人能保证复活的是完整的。更可能的是......"他顿了顿，"一个残缺的人格，或者根本没有意识的身体。"
墨尘握紧了手机。泽洋说的每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因为他知道那是事实。
"你想过明日香会怎么想吗？"泽洋继续道，"看到一个活着的、却不认识她的母亲？或者更糟，一个只有本能反应的空壳？那对她会是多大的打击？"
窗外的风突然变强了，窗帘被吹得高高扬起。墨尘感到一阵寒意。
"如果用奥特曼的力量..."他低声自语，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藏在衣领下的蓝宝锥。
电话那头的泽洋明显愣了一下："等等，你该不会是想..."
"用我们的光来补全灵魂。"墨尘直接说出了那个疯狂的想法，"盖亚的大地之光具有稳定物质结构的特性，而阿古茹海洋之光能调和能量波动。如果我们将两种光能结合..."
"你疯了吗？"泽洋的声音陡然提高，随即又压低了，"奥特曼的力量顶多可以做到将的灵魂抽离出来，如果直接去补全灵魂的话我们根本不知道光之能量会对人类灵魂产生什么影响！"
墨尘转身靠在窗台上，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但这是唯一可能的方法，不是吗？普通科技无法补全灵魂，但光之巨人的力量..."
电话那头传来泽洋烦躁的踱步声："就算理论上可行，操作起来风险太大了。万一能量失控，不仅明日香的母亲会彻底消失，连我们两个都可能..."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墨尘能听到泽洋沉重的呼吸声，知道他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你知道我最讨厌你哪一点吗？"泽洋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无奈的认命，"就是你这家伙的提议总是有那么一点该死的可能性。"
墨尘嘴角微微上扬："明天中午午休时，学校图书馆，既然那里有关于四圣兽的信息，肯定就还有其他的。”
“知道了。”说完泽洋便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
午后的阳光透过哥特式拱窗斜射进来，在橡木地板上投下几何光斑。尘埃在光柱中缓缓浮动，像是被按了慢放键的雪花。图书馆三楼的古籍区弥漫着羊皮纸与橡木书柜特有的陈旧气息，墨尘把脸埋在一本《量子灵魂学》里，书页散发出的霉味让他连打了三个喷嚏。
"我们翻完整个D区了，一点有用的都没有。"他瘫在维多利亚风格的雕花椅背上，仰头盯着天花板上繁复的玫瑰浮雕。穹顶壁画中执剑的天使正冷漠地俯视着他，"这破地方简直是个纸质迷宫。"
对面的泽洋坐在一束菱形光斑里，修长的手指正轻轻抚平《灵能图谱》的牛皮纸书页。阳光穿透他额前的碎发，在鼻梁旁投下细密的阴影。"十二万四千三百六十五册。"他头也不抬地说，"上周刚更新的电子目录显示又新增了三百册。"指尖在某段文字上停顿，"你连常规借阅区都没去过，当然不知道。"
"谁没事会——"墨尘的抱怨突然卡在喉咙里。
一双柔软的手从后方蒙住了他的眼睛，柑橘混着铃兰的香气袭来。"猜猜我是谁？"真希波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蜂蜜般的甜腻，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耳尖。
墨尘猛地后仰，椅背撞上后方书架，震落几本18世纪的植物图鉴。在厚重的典籍砸到脑袋前，真希波已经灵巧地闪到他面前，粉色长发在阳光下泛着蜜桃般的光泽。
"吓死人了！"墨尘揉着撞疼的后脑勺，却掩饰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
真希波顺势坐到他椅子的扶手上，短裙下白皙的大腿贴着他的牛仔裤。"哇哦，《灵魂共振理论》？"她抽走墨尘面前的书，发梢扫过他脸颊，"我们家学渣什么时候转性了？"指尖故意划过他泛红的耳廓。
在他们身后，绫波丽安静地站在两排书架间的光影交界处。阳光为她银蓝色的短发镀上金边，怀里抱着的《死海古卷研究》在白色水手服上投下楔形文字的阴影。她的目光越过争吵的两人，直接与泽洋相遇。
泽洋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遮不住他眼底的温柔。他无声地做了个口型："午安。"
绫波丽轻轻点头，走到泽洋身边时，手指不经意地拂过他肩膀。这个细微动作让泽洋的钢笔在笔记本上洇出一个小墨点。
"所以你们在密谋什么？"真希波突然俯身，胸口几乎贴到墨尘鼻尖，从他手中抽走笔记本，"《灵魂补全计划》？"她的声音有着明显的疑惑，然后她转头看向墨尘。
墨尘急忙去抢，却扑了个空。真希波后退时撞到移动书架，惊起一群在窗外栖息的鸽子。白羽纷飞中，绫波丽已经拿起泽洋面前的笔记本，指尖停在某页插图上——光之巨人将光芒注入人类心脏的素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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