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尘看着自己的手竟然像幽灵一样穿过了真希波的身体,仿佛他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一般。他下意识地想要抓住她,却发现自己的努力完全是徒劳,无论他怎样用力,都无法真正触碰到真希波。
真希波和绫波丽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墨尘的存在,她们脚步踉跄,像是失去了重心一样,缓缓地朝着那三张床走去。
三人的身体整齐地排列着,白布覆盖到胸口,露出真嗣、明日香和渚薰苍白的面容。真嗣的胸口被某种巨大的力量贯穿,作战服被鲜血浸透,凝固成暗红色。明日香的头发散乱地铺在枕头上,额角有一道深深的伤口。渚薰的表情依然平静,仿佛只是睡着了,但他的颈部却有一道触目惊心的撕裂伤。
美里走到了真希波和绫波丽身旁,轻轻的拍了拍她们的肩膀说道:“别难过了,他们的牺牲是有意义的,至少怪兽已经被他们消灭了。”
美里深吸一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终端边缘的裂痕。她走到真希波面前,轻轻抬起对方缠满绷带的手腕——那里还残留着LCL溶液的酸涩气味。
“伤口还在痛吗?”美里的拇指擦过绷带边缘渗出的血珠,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真希波条件反射般蜷起手指,指甲掐进掌心尚未结痂的伤口,新鲜的血迹立刻在白色纱布上晕开。
“比起他们...”真希波笑了笑,犬齿沾着唇血,"这点疼痛连开胃菜都算不上吧?"她甩开美里的手,指向身后覆盖着白布的遗体,明日香的一缕发丝正从布料边缘垂落,发梢还挂着凝固的LCL结晶。
美里缓缓地站起身来,脚步有些沉重地走向绫波丽。她站在绫波丽身旁,凝视着她,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犹豫了片刻之后,美里还是伸出手,轻轻地整理了一下绫波丽那凌乱的衣领。
“他们战斗到了最后一刻,这是战士的荣耀。”美里的声音略微低沉,但她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坚定。然而,那细微的颤抖却无法完全掩盖住,仿佛她的内心也在为这场惨烈的战斗而颤抖。
绫波丽慢慢地抬起头,目光与美里交汇。她的眼神冷漠而空洞,没有丝毫的波澜。她轻声说道:“可荣耀有什么用?能让他们活过来吗?”
这句话如同重锤一般敲在美里的心上,她不禁一颤。绫波丽的声音并不大,可在这安静得近乎死寂的医疗室里,却显得格外刺耳。
美里没有立即回答。她走到窗前,望着外面逐渐暗下来的天空。"不能。"她最终说道,"但我们可以继续他们未完成的战斗。这才是对他们最好的纪念。"
绫波丽轻轻点头,伸手握住了真希波颤抖的手。两个女孩的手上都还带着战斗留下的伤痕,却在此时给了彼此一丝微弱的温暖。
"休息吧,"美里转过身,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明天...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她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那三张盖着白布的床,又迅速移开。
众人停留了一会后便纷纷离开了,而墨尘却是一言不发的站在了原地,不一会整个指挥室里已经变得空无一人,只有站在原地的自己和面前的三具尸体。
墨尘看着三人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心情十分复杂,他伸手去摸了摸,可自己的手却毫不意外地直接穿了过去。
“喂!笨蛋,那不是真的,这才是。”
突然,明日香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墨尘猛地转过身,看见明日香正双手叉腰的站在自己的后方,她的嘴角依然挂着熟悉的嘲讽笑容。
“墨尘,没想到你也来到这了。”真嗣的声音传了出来,下一秒真嗣和渚薰便从明日香身后走了出来。
墨尘看了三人一眼,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然后他咳了咳嗓子说道:“又出现三个?难道还是假的?”
明日香听到后气不打一处来,她走上前直接对着墨尘的脑袋打了一拳。
“你这家伙,还敢怀疑本小姐是假的!”明日香怒目圆睁。
墨尘吃痛地捂着头,却还是忍不住调侃:“谁让之前那些都是假的,我哪敢确定你们是不是真的。”
真嗣无奈地笑了笑,走上前说道:“墨尘,这次是真的我们,你看,我这可是实实在在的。”说着,真嗣伸手拍了拍墨尘的肩膀。
渚薰也走上前,平静地说:“我们一起来的,记得吗?”
墨尘摆了摆手:“我知道,这不是开个玩笑嘛。”
“你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接下来的战斗可是会死的。”明日香说着走到了“自己”的尸体前。
“看着自己死的样子也太奇怪了。”明日香打算拿起白布将尸体的脸蒙上,可不管她怎么抓都抓不到白布,而是直接穿了过去。
真嗣上前拦住了明日香:“算了,没用的,我们碰不到。”
明日香叹了口气然后转过头看着墨尘说道:“喂,墨尘,这次你为什么会来到这?以前明明只有我们三个。”
“你们进入怪兽巢穴后,我不太放心便跟了进去,然后就发生了之前的事。”
“这次有墨尘的帮助,说不定我们真的能够逃离这时间循环的束缚呢!”真嗣难掩兴奋之情,激动地说道。
然而,明日香却对此表示怀疑,她皱起眉头,一脸不相信地反驳道:“不过就是多了一个人罢了,那怪兽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但他一定可以。”渚薰并没有被明日香的话语所动摇,他目光坚定地看着墨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墨尘自然明白渚薰的意思,他转头看向其他几人,冷静地问道:“你们已经重复经历这个循环多少次了?”
真嗣思索片刻后回答道:“大概有十几次了吧。我们一直在苦苦寻觅着能够存活下去的方法,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不过,这次你也加入了我们,或许我们真的有机会成功逃脱这个可怕的循环。”
“不可能的。”明日香的声音略微低沉,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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