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你说得对,”李建国连连点头,转头狠狠瞪了王德才一眼,“德才,还不快给董事长道歉?”
王德才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虽然心里不服气,但也知道自己理亏,而且我的话已经把话说死了。他磨磨蹭蹭地站起身,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董事长,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没关系,”我摆了摆手,“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希望下次董事会,我们能把注意力都放在工作上。”
我重新坐回主位,拿起桌上的业绩报告,翻到财务数据那一页,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沉稳:“好了,我们继续开会。周总监,麻烦你汇报一下今年的财务总数据。”
财务总监老周连忙应了一声,拿起话筒开始汇报。“今年集团总营收突破80亿,净利润15亿,其中新能源分公司贡献42%,香水分公司35%,珠宝分公司23%……”一连串的数字在会议室里回荡,气氛渐渐恢复了平静,但每个人的心里都波澜起伏。那些年轻的董事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敬佩,而李建国、王德才等人则面色凝重,他们意识到,眼前的这位年轻董事长,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需要他们庇护的小姑娘,她有着远超同龄人的冷静和果断,是真正能撑起汪氏集团的掌舵人。
我听着财务总监的汇报,指尖再次轻轻叩击着桌面。我知道,今天的这场冲突,不仅仅是关于我的个人生活,更是一场新旧观念的碰撞,是老派董事对我管理权威的一次试探。六年前他们质疑我“女人不能掌权”,六年后他们用“婚姻”来束缚我——本质上,都是不相信一个女人能撑起庞大的商业帝国。而我,用自己的方式,坚定地守住了自己的底线,也巩固了自己在集团的地位。
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透过玻璃幕墙洒在我身上,为我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我的目光落在会议室墙上悬挂的集团发展规划图上,欧洲市场的版图被我用红笔圈出,那是明年的目标。我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还会有更多的挑战和困难在等着我,但我有信心,也有能力,带领汪氏集团在时代的浪潮中,乘风破浪,再创辉煌。
至于我的个人生活,我想起昨天加班到深夜,在茶水间遇到林薇,她递给我一杯热牛奶,说:“董事长,您看那部《傲骨贤妻》吗?艾丽西亚说,‘我不需要王子来救我,我自己就是女王’。”是啊,我不需要靠婚姻来证明自己的价值,也不需要用家庭来填补所谓的“完整”。缘分自有天定,在合适的时间,总会遇到那个能理解我、支持我的人。而在此之前,我会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我热爱的事业中去——这才是对父亲最好的告慰,也是对自己最好的成全。
会议结束后,董事们陆续离开了会议室。林薇走到我身边,轻声说道:“董事长,您刚才太帅了!那些老顽固就是欠怼,真以为您还是当年那个好说话的设计系学生呢。”
我笑了笑,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太阳穴,拿起桌上的珍珠发箍,这是母亲送我的生日礼物,“没事,习惯了。他们也是被老观念影响太深,慢慢来吧。对了,索菲亚的代言合同,你尽快跟进,别出什么纰漏——尤其是她要求的‘独立女性’主题,广告脚本一定要亲自盯。”
“放心吧董事长,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了,明天就把合同草案发过去。”林薇说道,又补充了一句,“您母亲那边的亲戚,要是实在不好说,我可以陪您回去一趟,帮您解释解释。”
张弛也走了过来,递给我一杯温水:“董事长,喝点水休息一下。今天这事,虽然闹得不愉快,但也让那些老董事看清了形势,以后他们应该不会再随便干涉你的事情了。新能源分公司的欧洲市场拓展计划,我们已经做了详细的市场调研,下个月就把方案报给您。”
“辛苦你们了,”我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温水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刚才的寒意,“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们的核心目标不能变,新能源分公司的欧洲市场拓展计划,明年必须提上日程,这可是我们未来的重要增长点。”
会议室里渐渐安静下来,红木桌椅在阳光里投下沉稳的阴影,桌上的白瓷杯已经凉透,杯壁凝着的水珠顺着杯身滑下,在桌布上晕开一小片深色。我独自坐在主位上,指尖摩挲着父亲留下的那支钢笔,笔帽上的包浆是十六年光阴磨出的温度。抬眼望向窗外,黄浦江的风卷着碎雪掠过江面,将外滩的万国建筑群吹得愈发清晰,那些尖顶与穹顶在阳光下闪着光,像极了父亲书房里那幅《外滩百年图》。
“绿萍,你看这黄浦江,”忽然间,父亲汪展鹏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我恍惚回到十八岁那年的夏天,他拉着我站在江边,指着滔滔江水说,“水无常形,却能载舟覆舟。男人掌家如筑坝,求的是稳固;女人掌家如行船,要的是掌舵的魄力——这‘汪’字,左边是水,右边是王,从来不是说要你去征服水,是要你懂水,驭水,做治水为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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