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全员在会议室开短会,” 我看了眼腕表,声音里带着笑意,“顺便让食堂加几个硬菜,算是给大家庆功 —— 当然,前提是下午的低温测试数据达标。”
研发部里瞬间爆发出一阵轻快的笑声,键盘敲击声和仪器运行的嗡鸣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正在奏响的进行曲。我知道,真正的较量从来不是和背叛者周旋,而是把脚下的土地耕耘得更加坚实 —— 而此刻这片土地上正在生长的,正是最有力量的希望。
凌晨三点,手机忽然震动,是看守所打来的。楚濂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哭腔,愤怒却又无可奈何的吼道:“绿萍,我知道错了…… 你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拉我一把……”
我沉默了片刻,想起小时候他总抢我的糖葫芦,却在我被别的孩子欺负时,笨拙地挡在我面前。可有些东西,从他选择把灵魂卖给利益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死了。
“楚濂,” 我轻轻挂断电话,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海面,“路是你自己选的,又能够怨谁呢?”
我刚放下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楚濂的声音像被捏碎的玻璃,尖锐又刺耳:“汪绿萍!你别装清高!当年要不是你爸压着我,核心研发组长的位置怎么会是你?我不过是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本该属于你的?” 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凌晨仍在清运垃圾的卡车,“楚濂,你忘了多年前那个储能项目?你把电解液配比算错,差点炸了半间实验室,是谁通宵重做三百组数据帮你兜底?”
楚濂在那头喘着粗气,语气忽然软下来,带着一丝诡辩的得意:“可我拿到的岛田重工的合作意向书,能让汪氏市值翻番!你是怕我功高盖主,才故意把事情捅出去!”
“翻番?” 我冷笑一声,指尖敲了敲窗沿,“你以为岛田真想要合作?他们要的是咱们花了七年才突破的固态电解质专利。上周 Interpol 传来的证据里,你亲手拷贝的核心代码,现在就在东京的技术研究所里 —— 这也是你说的‘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过了半晌,才传来楚濂气急败坏的嘶吼:“那又怎样!这个国家给过我什么?我不过是……”
“你不过是把‘爱国’当筹码,把‘情义’当踏脚石。” 我打断他,声音里没了一丝温度,“小时候抢我糖葫芦,是孩子气;现在抢国家的技术,是卖国贼。楚濂,你不是错在贪心,是错在把所有的得到都当成理所当然,把所有的背叛都粉饰成理所当然。”
楚濂还在嘟囔着什么 “世道不公”“怀才不遇”,我直接按了挂断键。窗外的月光刚好落在办公桌上那份新能源国产化的进度表里,楚濂的名字被红笔划掉的地方,新的字迹已经写得工工整整 —— 那是比任何辩解都更有力的答案。
窗外的天色渐渐泛白,第一缕阳光越过黄浦江,照在办公桌上那张父亲汪展鹏的照片上。老人穿着中山装,笑容温和,照片背面写着:“做利国利民的事,别怕难。”
我拿起笔,在新的研发计划上签下名字,笔尖落下的瞬间,仿佛听到了无数个像父亲一样的前辈在说:“做得好。”
“汪董,您看这组数据!” 小周忽然指着屏幕惊呼,“咱们的固态电池在 - 40℃环境下的容量保持率,比国际顶尖水平还高出 3 个百分点!”
我俯身细看数据曲线,指尖在屏幕上点出几个关键节点:“这意味着在青藏高原的无人区,在南极科考站,咱们的储能设备都能稳定运行。” 转头看向众人时,眼里的光比数据屏更亮,“知道为什么当年父亲执意要把研发中心建在这片土地上吗?他说中国 960 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藏着太多别人想象不到的工况需求 —— 沙漠的高温、高原的低压、极寒地区的冰冻,这些不是实验室里的模拟数据能完全覆盖的。”
老李擦了擦眼镜,声音里带着感慨:“难怪您一直要求我们做全场景测试,原来早把国家的每一寸土地都装进心里了。”
“不止土地,还有人。” 我走到路线图前,在 “2030” 那个年份旁重重画了个圈,“等新能源全面国产化那天,偏远山区的孩子能用上稳定供电的多媒体教室,渔民的冷藏船能在远海多停留半个月,这些比任何商业指标都重要。”
张工忽然想起什么,递来一份文件:“这是汪氏集团当年提交的海外合作方案,记得老董事长当时说把生产线建在东南亚能省 30% 成本。”
我翻了两页便放在一边,目光扫过窗外林立的厂房:“成本账好算,民心账难算。咱们的电池里不仅有正极材料,还有几百万产业工人的生计,有一个民族挺直腰杆的底气。”
晨光渐浓时,研发部的打印机吐出新的测试报告。我在扉页写下 “为国铸器” 四个字,忽然听见走廊里传来年轻工程师的对话:“听说汪董拒绝了跨国公司的天价收购?”“她昨天说,有些东西再贵也不能卖,就像咱们的国界线,一寸都不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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