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怡电话打不通了呢?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王慧纯眉头拧成一团,指尖反复戳着屏幕重播,听筒里依旧只有冰冷的忙音,她的担忧几乎要从语气里溢出来。
邻座的张茗吸溜一口米线,满不在乎地摆手:“管她呢,估计跟男朋友在外头玩嗨了,哪还有闲心管咱们。诶,二箐,豪哥电话打通了吗?你这心真大,还吃呢!”
姚菁箐手里的筷子“当啷”一声碰到碗沿,猛地回过神——比赛结束都快两小时了,李君豪压根没回她电话!
方才只顾着填肚子,竟把他受伤的事儿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慌忙放下筷子,手指都有些发颤地拨通号码,听筒里的等待音像是敲在心上,过了许久才传来李君豪的声音。
可真接通了,姚菁箐却像被掐住了喉咙,握着手机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一旁的王慧纯急得直皱眉,张茗更是偷偷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俩人都快被她这模样气够呛。
“怎么不说话?”电话那头,李君豪的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甚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失望。
姚菁箐被这声问吓了一激灵,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你伤的严重吗?”心跳得飞快,愧疚感顺着脊椎往上爬。
他帮了自己那么多,自己却隔了这么久才想起问他的伤势,这也太不上心了。
“小伤,不碍事,休息一个月应该就可以了。”李君豪的语气依旧冷漠,像一层冰壳裹着声音。
这话让姚菁箐的愧疚更甚,她小心翼翼地追问,声音都带上了颤音:“小伤…还要休这么久,是不是…是不是骗我?”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运动员嘛,小伤大养也正常,毕竟靠身体吃饭,一点小差错都不能有。”
姚菁箐抿着唇,轻轻“噢”了一声,又陷入了沉默。张茗在旁边急得直跺脚,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笨死了!告诉他你明天就过去,他肯定开心!”
“他万一真让我去咋办?”姚菁箐一愣,担忧地看向张茗,声音压得极低,以为离话筒远,李君豪定然听不见。
可下一秒,李君豪失望的声音就透过听筒传了过来,依旧是那种平淡的冷漠:“你不用过来,我很好,别折腾了。”话音刚落,电话就被直接挂断。
“喂?喂喂?”姚菁箐举着手机,一脸茫然地看向两人,“这下咋办?他都听到了。”
王慧纯无奈地扶额:“二箐,你实话实说,你处过对象没?”
“算…算是处过吧。”姚菁箐脸一下子红透了,羞涩地低下头,不敢看她们的眼睛。
“亲过嘴没?”张茗追问。
姚菁箐歪头想了想,小声道:“我亲过他脸…算不算?”
张茗上下打量她一番,转头看向王慧纯,一脸质疑:“纯,就这质量,还是个职高生,她说她只亲过人家脸,你信吗?”
王慧纯“噗嗤”笑出声,随即又板起脸:“她流过产我都信。”
“你们说什么呢!”姚菁箐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溜圆,胸口剧烈起伏,脸色涨得通红,“职高生怎么了?我就活该下贱吗?”
“我信你行不?别激动。”张茗赶紧打圆场,“现在咋办?诶,说正经的,你到底喜不喜欢李君豪啊?我怎么感觉你这么敷衍。阿纯,你觉着二箐像谈恋爱的样子吗?”
王慧纯脑袋摇得像拨浪鼓,直勾勾地盯着姚菁箐。
姚菁箐的情绪渐渐平复,小声问:“那我该怎么做?去看他吗?”
“你男朋友,你自己拿主意。”张茗翻了个白眼。
姚菁箐咬咬牙,点开购票软件——飞机票九百多,半夜的航班也要七百,火车卧铺五百、硬卧四百五,硬座只要二百四。她盯着屏幕犹豫了几秒,最终狠下心买了硬座,抬头看向两人,语气带着点赌气:“满意了吧?票买了,明早就去。”
“你去不去关我们啥事儿?”王慧纯嗤之以鼻,“不用跟我俩这样,不喜欢别勉强,用不着在这儿臭显摆,吊着人家物色下家。”说完便转身爬回自己的床铺,刷起了视频。
姚菁箐看向张茗,张茗却叹了口气:“有钱人真小气,对自己都这么抠。”说着也坐到下铺,拨通电话和张文才煲起了粥。
宿舍里瞬间安静下来,姚菁箐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心里乱成一团麻。
刚才买车票的决定是一时冲动吗?可转念一想,李君豪难道不值得自己去看望吗?就算只是普通朋友,他为自己做的那些事,难道都不值得吗?
她翻了个身,黑暗里,那句“我喜欢他吗?”在心底一遍遍盘旋,没有答案。
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呛得李君豪胸口发闷,他侧躺在病床上,右腿膝关节处缠着厚厚的纱布与护具,稍一动弹就传来隐隐的钝痛,情绪像窗外的阴天一样沉重。
队友们的话像针似的反复扎在心上:
“她也不关心你啊?你这膝关节韧带都撕裂了,都不说来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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