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杜功海脸上的笑意,一寸寸冻结。
他身后三名红衣主教的气息瞬间暴起,魂力激荡,整个宴会厅的空气都变得粘稠。
被一个七岁孩童当面宣判“高看了自己”,这是从未有过的羞辱。
“找死!”
那名脾气最火爆的主教怒吼出声,根本无需请示,第五魂环的千年紫光轰然爆闪!
一只燃烧着暗红熔岩的巨爪撕裂空气,直取萧毅天灵盖!
魂帝含怒一击,他要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连同他身下的椅子,一同碾为齑粉!
萧毅没动。
他甚至连端着牛奶杯的手,都没有晃动分毫。
他身后的林虎,动了。
没有转身,没有拔刀。
他只是握住刀柄的右手拇指,对着刀鞘,轻轻一弹。
锵!
一声轻鸣。
那声音不大,却仿佛直接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响起,让整个宴会厅的温度骤降冰点。
那柄用黑布包裹的狰狞巨镰,仅仅出鞘一寸!
一寸漆黑的刀锋,吞噬了所有光线。
一道无法被肉眼捕捉,无法被精神力感知的暗红色杀意,跨越了空间。
“噗。”
那只威势滔天的熔岩巨爪,在距离萧毅头顶半米处,凭空溃散,化作一团无害的温热蒸汽。
出手的红衣主教,动作僵在半空。
他低着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膛。
那里没有伤口,皮肤完好无损。
但他的心脏、他的灵魂,连同他身为魂帝的骄傲与存在本身,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内部……彻底抹除。
他双目圆瞪,瞳孔中的光泽迅速黯淡下去,像一尊被抽掉骨头的雕像,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砰。
一具尚有余温的尸体,沉闷地砸在昂贵的地毯上。
死寂。
绝对的死寂。
剩下的三名红衣主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命运的咽喉,周身沸腾的魂力瞬间凝固,看向林虎的眼神,只剩下最原始、最纯粹的恐惧。
一个魂帝。
就这么……没了?
杜功海握着扶手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渗人的“咯咯”声。
他的心脏停止了擂鼓,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他死死盯着林虎身后那仅仅出鞘一寸的凶器。
【那不是武魂……那不是单纯的武魂!】
【那股气息……是‘规则’层面的抹杀!是神只才能拥有的权柄!】
一瞬间,杜功海脑中闪过无数武魂殿典籍中关于神只的记载。
方才还熊熊燃烧的贪婪火焰,被一盆来自深渊的冰水彻底浇灭。
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寒意,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名为“机遇”的疯狂!
他挥手,制止了另外几名几乎要崩溃的手下。
“好手段。”
杜功海的声音干涩沙哑,他强迫自己重新坐下,试图夺回一丝主动权,“萧毅先生,你的护卫,让我大开眼界。”
“这不是谈判,杜主教。”
萧毅终于放下牛奶杯,用餐巾擦了擦嘴,动作优雅得像个传承千年的古老贵族。
“这是通知。”
他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从今天起,索托城姓丐帮。唐门的一切,我们接手。武魂殿可以看,可以听,但不能插手。”
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眼神陡然变得冰冷刺骨。
“第二,我需要武魂殿,帮我杀人。”
杜功海眼皮狂跳。
他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冷声道:“哦?丐帮的敌人,也需要武魂殿来代劳?”
“我要你们,以武魂殿的官方名义,发布最高等级的‘血色通缉令’。”
萧毅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仿佛在陈述一件既定的事实。
“目标,鬼影宗。”
“罪名,在诺丁城西郊黑风口,秘密举行‘道胎’血祭,残害无辜,动摇国本。”
“我要你们,在一个月内,把鬼影宗在法斯诺行省的所有据点,连根拔起。”
轰!
“道胎”二字,如同一柄无形的审判之锤,狠狠砸在杜功海的脑门上!
他猛地站起,沉重的座椅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摩擦声。
“你……你怎么会知道‘道胎’?!”
这个词,是鹰钩拼死传回的绝密情报!
整个法斯诺行省,除了他,只有远在教皇殿的少数几位大人物知晓!
这个小鬼……他到底是谁?!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
萧毅站起身,缓步走到他面前,抬起头,那双孩童的眼眸里,是洞穿一切的幽光。
“比如,我知道,鬼影宗选定的‘道胎’祭品,是诺丁城武魂分殿执事马修诺的孙女。”
“我还知道,鹰钩的报告里,隐瞒了他私吞了鬼影宗一枚‘幽魂结晶’的事实。”
“对吗?”
杜功海的脸,“唰”地一下,血色全无。
如果说第一个秘密是震惊,那第二个秘密,就是彻彻底底的恐惧!
鹰钩的这点私心,只有他这个顶头上司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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