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阳光,像一层暖融融的金纱,透过葡萄藤浓密的叶片,在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筛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泥土的芬芳和淡淡的瓜果香气,恬静而又安逸。
林啸半眯着眼,躺在那张巨大的摇椅上,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
他的头,没有枕在任何一位美人的腿上,只是枕着一个松软的荞麦枕头。
偶尔有微风拂过,摇椅便会发出“吱呀吱呀”的轻响,如同催眠的摇篮曲。
不远处的石桌旁,则传来一阵阵压抑着的、清脆的娇笑声。
一场别开生面的“争上游”牌局,正在激烈地进行着。
“一对J。”秦沐雪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衬衫,袖口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两截雪白皓腕。
她将两张牌轻轻地甩在桌上。
“要不起。”周玉蓉慵懒地斜倚在石凳上,她那身月白色的旗袍,开衩极高,随着她晃动双腿的动作,一双象牙般细腻圆润的美腿,在桌下若隐若现,勾魂夺魄。
她伸出纤纤玉手,从旁边的小碟子里捏起一颗鲜红的樱桃,送入红唇之中,吃得活色生香。
牌局的另一方,是显得有些拘谨的梁安琪。
她今天换上了一身朴素的灰色布衣长裤,头发也用一根简单的头绳束在了脑后。
但那份与生俱来的精英气质,却依旧让她与这片乡土气息浓郁的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不太会玩这种民间的游戏,手里捏着一把牌,蹙着秀眉,认真地思考着,那副模样,像是在分析一份价值千万的商业合同。
“那个……安琪妹妹,该你了。”周玉蓉吃完樱桃,伸出猩红的舌尖,舔了舔嘴角,对着还在犹豫的梁安琪,媚眼如丝地催促道。
“啊……哦。”梁安琪回过神来,俏脸微红。她从手里抽出一对Q,有些不确定地放在了桌上。
秦沐雪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迅速地甩出了一对A。
“炸弹!”
紧接着,她将手里最后一张小三,轻飘飘地放在了桌上,然后对着一脸错愕的梁安琪,摊了摊手,笑道:“安琪妹妹,你又输了哦。按照规矩,脸上该画乌龟了。”
说着,她就拿起一根早已准备好的、烧黑了的木炭条,作势要在梁安琪那张光洁如玉的俏脸上比划。
“别……别!”梁安琪吓得连忙用手护住自己的脸,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玩这种幼稚又羞人的游戏,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好了好了,沐雪,就别欺负新来的妹妹了。”周玉蓉在一旁笑着打圆场,她将那根炭条从秦沐雪手里夺了过来,然后,趁着梁安琪不备,闪电般地,在她的鼻尖上,轻轻地点了一下。
一个可爱的小黑点,瞬间就出现在了梁安琪那挺翘秀丽的鼻尖上,将她那份平日里的精明干练,冲淡了几分,平添了一丝娇憨。
“噗嗤……”
秦沐雪和周玉蓉看着她那副呆萌的模样,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梁安琪自己,也从最初的窘迫,慢慢地,被这轻松和谐的气氛所感染,嘴角不由自主地,也向上扬起。
就在这时,后院的月亮门外,传来了白秀珠和柳如烟说话的声音。
两人刚从田里回来,手里还挎着竹篮,额头上带着细密的汗珠,脸上却带着丰收的喜悦。
“你们快看!”白秀珠献宝似的,将篮子提了过来。
篮子里,是几个刚刚采摘下来的番茄,红彤彤的,个大饱满,散发着一股诱人的清香。
“长得真不错。”林啸拿起一个,在衣服上擦了擦,便“咔嚓”一口咬了下去,酸甜的汁水四溢。
“是不错。”白秀珠的脸上,虽然带着笑,但眉宇间,却也有一丝化不开的忧虑,“就是……地里的秧苗,长得还是太慢了些。我今天跟柳妹子,把咱们负责的那几亩地都看了一遍。水是够了,可那地,旱了太久,又没上过什么肥,板结得厉害,一点油水都没有。秧苗扎下去,半天都不见长个儿。”
柳如烟也在一旁点了点头,轻声补充道:“是啊,当家的。我问了几个村里的老农,他们都说,光有水不行,还得有肥。可现在家家户户连人都吃不饱,哪还有多余的东西去沤肥?要是这个问题不解决,怕是……今年的收成,也悬。”
这番话,让牌桌上的气氛,也瞬间凝重了起来。
秦沐雪收起了玩笑的神色,蹙眉道:“我问过公社,县里确实还有一批化肥的指标。但是数量太少了,分到咱们镇,也就几百斤,撒下去跟撒胡椒面似的,根本不顶用。”
一场非正式的,关于青石镇农业发展的“家庭会议”,就这么,在牌桌上展开了。
堆肥?草木灰?人畜粪便?
这些传统的法子,都被一一提出,又被一一否决。
不是说没用,而是……太慢了,也太少了。
对于这片已经饿了太久的土地来说,这些,都只是杯水车薪。
就在所有人都一筹莫展之际,一直沉默不语的梁安琪,却忽然开口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