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啸将那块通体乌黑、闪烁着奇特金属光泽的黑钨钛晶,如同扔一块普通石头般,随手丢在桌上时。
整个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张承德教授那张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老脸,瞬间煞白,他死死地盯着那块石头,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用这种东西做传动轴?
这已经不是奢侈了,这简直就是……用黄金去打造一个粪桶!
他毕生引以为傲的知识体系,在这一刻,被眼前这个年轻人,用一种最蛮横、最不讲理的方式,从理论到材料,从结构到应用,一层一层地,无情剥开,然后,碾得粉碎!
“怎么样,张教授?”林啸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现在,还觉得我的设计,是胡闹吗?”
“我……”张承德张了张嘴,只觉得喉咙里干涩无比。
他想反驳,却发现自己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想质疑,却发现自己连质疑的资格都没有。
对方抛出的每一个概念,伯努利原理、三角稳定结构、乃至眼前这块闻所未闻的超级材料……都像一座座无法逾越的大山,死死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站在一旁的周启华,更是早已面如死灰。
他本以为,自己请来的是一尊能降妖伏魔的“天师”。
却没想到,请来的,只是一个……给对方送人头的“小丑”。
他看着那个自始至终都云淡风轻,仿佛只是在阐述一个简单事实的男人,心中第一次,生出了一股名为无力的感觉。
财富、家世、学识……
自己引以为傲的一切,在这个男人面前,都显得那么……可笑。
而梁安琪和陆雪瑶,则彻底被林啸这番惊世骇俗的“现场教学”,给镇住了。
尤其是梁安琪。
她呆呆地看着林啸,看着他那双仿佛蕴含着整片星空的深邃眸子。
她忽然发现,自己之前对他的所有评价,都错了。
野蛮?粗鄙?
不。
这个男人,他不是野蛮。
他只是……懒得跟那些在他看来,如同蝼蚁般的存在,去讲道理。
他习惯于用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去碾压一切他看不顺眼的东西。
无论是财富,是权力,还是……知识。
这是一种源自绝对实力的……霸道!
而这种霸道,对她这种向来崇拜强者的女人来说,竟带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不……不可能……”
就在全场陷入死寂时,张承德教授却忽然像是疯了一样,猛地扑到那张图纸前,拿起放大镜,翻来覆覆去地看着,嘴里还念念有词。
“不对……这个翼型曲率,不符合常规的升力模型……还有这个行星齿轮组的结构,太复杂了!理论上根本无法实现稳定传动……”
他像一个即将溺死的人,试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用自己那点可怜的知识,来维护自己最后的尊严。
然而,林啸只是轻笑一声。
他甚至都懒得再开口。
他只是对着旁边的陆雪瑶,使了个眼色。
陆雪瑶心领神会。
她走到书柜前,从一堆厚厚的、全是外文的书籍里,抽出了一本看起来很旧的笔记。
她将笔记翻开,推到了张承德的面前。
“张教授,”她的声音,清脆而又悦耳,“您看看这个。”
那笔记上,画着密密麻麻的、比林啸刚才的草图精细百倍的……空气动力学模型图!
旁边,还用流利的俄文,标注着一连串复杂的风洞实验数据和数学推导过程!
“……这是我老师,根据苏恋中央空气动力学研究院最新的内部期刊,复刻的。”
“您看这里,”她的手指,点在一个极其复杂的公式上,“林啸刚才说的那个曲率,恰好,就是这条曲线的……最优解。”
“至于行星齿轮组……”
她又翻到另一页。
上面,赫然是一张……德国“牛马”公司内部的齿轮设计手稿的……复印件!
“……这是我托人,从西德弄来的。牛马公司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将这种应用到了他们的军用望远镜上。事实证明,它的稳定性,远超这个时代任何一种已知的传动结构。”
轰! ! !
如果说,林啸刚才的话,是将张承德的自信击碎。
那么,陆雪瑶拿出的这两份堪称“绝密”的证据,则像两把最锋利的铁锤,将他那早已千疮百孔的自尊,和身为“权威”的最后一块遮羞布,彻底砸得……稀巴烂!
他呆呆地看着那两份足以在世界顶级学术期刊上发表的资料,又看了看眼前这两个年纪轻轻,却掌握着他连听都没听说过的尖端科技的“乡下人”……
“噗通!”
这位在省城都赫赫有名的水利专家,双腿一软,竟是直接瘫倒在了椅子上,满脸的失魂落魄。
他知道,自己,彻底输了。
输得体无完肤,一败涂地。
他引以为傲的留洋背景,他几十年来积累的所谓“权威”,在眼前这堪称“降维打击”的知识碾压面前,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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