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将所有猎物都拿出来,那样太过惊世骇俗。他只从空间里取出一只最肥的野鸡和一只兔子,用草绳拎在手里,大摇大摆地向村东头的破茅屋走去。
清晨的村庄已经有了炊烟,早起的村民看到林啸,都露出了鄙夷和幸灾乐祸的表情。
“哟,这不是林家的三小子吗?被赶出来了还敢上山?”
“就他那细胳膊细腿,能打到什么?别被狼叼了去就不错了!”
“手里拎着的是啥?野鸡?兔子?怕不是在谁家陷阱里捡的吧!”
对于这些风言风语,林啸充耳不闻,眼神古井无波。
当他路过一间同样破旧的土坯房时,脚步却微微一顿。
那是村里白寡妇的家。白寡妇名叫白秀珠,是个苦命的女人,丈夫前年上山打猎被黑熊拍死了,留下她和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日子过得比以前的林家还苦。
林啸记得,在他被全村人看不起的时候,只有白秀珠在路上遇到他,会对他温和地笑一笑,有时候还会偷偷塞给他一个烤红薯。
此刻,门“吱呀”一声开了,面黄肌瘦的白秀珠端着一个破木盆走了出来,看到林啸,她先是一愣,随即看到他手里的猎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林啸……你……”
“秀珠嫂。”林啸主动开口,声音温和,与对林家人的冷漠判若两人。他将手中那只最肥的野鸡递了过去,“给孩子补补身子吧。”
白秀珠吓了一跳,连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一只野鸡,拿到镇上能换好几斤粗粮,是她家半个月的口粮。
“拿着吧,嫂子。”林啸不容分说地将野鸡塞进她怀里,“以前,我没少吃你的红薯。”
说完,他不等白秀珠再拒绝,转身就走。
望着林啸挺拔而落寞的背影,白秀珠抱着怀里沉甸甸的野鸡,眼眶一热,雾气瞬间弥漫了上来。
……
回到自己的破茅屋,林啸关上那扇连门轴都快掉了的破门。
他从空间里取出那头处理好的傻狍子,用刺刀割下最精华的一条后腿,架在简易的火堆上开始烤制。又拿出大米和腊肉,用一个破瓦罐煮起了香喷喷的腊肉饭。
很快,一股霸道无比的烤肉香气,混合着浓郁的米饭香味,从茅草屋的四面八方疯狂地弥漫开来!
这年头,家家户户吃的都是刮嗓子的粗粮野菜,谁家要是能飘出一点油星味,都能引得全村孩子流口水。
而林啸这股味道,简直就是往平静的湖里扔下了一颗炸弹!
“谁家啊!谁家在炖肉?这么香!”
“好像是……村东头那个方向传来的……”
“村东头?那不是林啸那个废物住的破屋吗?他哪来的肉?”
无数村民循着香味,鬼使神差地走到了林啸的破屋外,伸长了脖子,使劲地嗅着空气中那馋死人的味道。
而此时,林家的青砖大瓦房里。
饭桌上,摆着玉米面馍馍,一碟咸菜,还有一小盆昨晚吃剩的红烧肉。
虽然还有肉吃,但家里的气氛却远不如昨晚。
大哥林大军啃着馍馍,满不在乎地说道:“爹,娘,你们就瞧好吧!没了那小子在旁边指手画脚,碍手碍脚,我今天自己上山,肯定能打回一头更大的野猪!”
父亲林老根抽着旱烟,眉头紧锁,深深地吸了一口,才缓缓吐出:“大军,别把话说满了。这一年……你有没有觉得,咱们的运气,好得有点邪乎?”
他不是傻子。
以前他们父子俩十天半个月都未必能打到像样的猎物,可自从林啸一年前摔了一跤醒来后,每次上山,只要听林啸的,总能满载而归。
他嘴上不说,心里却犯嘀咕。
大嫂王翠花最听不得这种话,立刻尖酸地反驳:“爹,你这话说的,什么叫运气?那都是咱们家大军一刀一枪拼出来的!林啸那小子就是个扫把星,你看把他赶出去,咱们家今天不照样吃香的喝辣的?”
她正说着,一股浓郁到极致的肉香,就霸道地钻进了屋里。
“什么味儿?”林大军鼻子动了动,眼睛一亮,“肉!是烤肉的味儿!”
王翠花也闻到了,她使劲嗅了嗅,嫉妒地撇嘴:“肯定是村长家又开小灶了,真他娘的奢侈!”
就在这时,一个邻居家的半大孩子跑过他们家门口,大声嚷嚷着:“不得了啦!林啸在屋里烤肉吃呢!香得人直流哈喇子!”
什么?!
林家四口人,瞬间如遭雷击,全都僵在了原地。
林啸?那个被他们赶出去,断定活不过三天的废物?他哪来的肉?还烤着吃?
“不可能!”王翠花第一个尖叫起来,“他昨天连个窝头都没拿,哪来的钱买肉?肯定是偷的!对!一定是偷了咱们家的!”
林大军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脸上满是狰狞的怒火:“狗日的!敢偷老子的东西!走,跟我去把他腿打断!”
说着,一家人气势汹汹地冲出了家门,直奔村东头的破茅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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