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形山中心的实验基地突然爆发出强光。陈岩的光刃劈开最后道辐射屏障,眼前的景象让他攥紧了拳头:巨大的培养舱里泡着团暗紫色的雾,雾里浮着194个文明的符号,每个符号都在被辐射病毒啃咬,像块正在融化的水晶。
“是‘辐射母巢’。”王莉的声音带着哭腔,“它在吸收小行星带的辐射,不断制造病毒——只要母巢活着,丧尸就杀不完!”
母巢突然睁开眼睛,雾团里的病毒突然化作无数小丧尸,顺着辐射流往星轨舰的方向飘。小星的第八道星痕突然失控般发亮,金色光流顺着辐射流钻进母巢,里面传出无数重叠的呼救声。
“它们在引导我们!”小星突然扑向培养舱,额头的星痕贴在舱壁上,“被感染的意识在标记母巢的弱点——看那里,有块没被感染的龙纹!”
陈岩的光刃顺着金色光流劈开培养舱。母巢的核心果然有块翠绿色的晶体,上面的龙纹正在发光,像颗顽强跳动的心脏。辐射病毒突然退缩,仿佛怕被龙纹灼伤。
“是王振国教授的抗辐射基因!”王莉突然大喊,“日志里写着,他们偷了教授的基因做‘保险栓’,没想到反而成了母巢的死穴!”
晓雨突然把所有星轨草种子撒进培养舱。草叶在辐射雾里疯长,龙纹周围的暗紫色迅速消退,露出底下的实验记录——是美日研究员的亲笔:“病毒已失控,请求销毁……”字迹被辐射烧得残缺,却在星轨草的光芒里慢慢清晰。
“母海说‘共生能杀毒’。”她踩着星轨草爬到母巢的顶端,晶体壳正在龟裂,里面传出各文明意识的合唱,是跑调的《星轨摇篮曲》,“你看,它们自己在拆辐射网!”
母巢突然剧烈颤抖,培养舱的能量核心发出刺耳的尖叫。暗紫色的病毒顺着星轨草的根须往地下钻,却在接触碎片深处的星轨脉络时,被光流烧成了灰烬。小星的第八道星痕突然爆发出强光,金色光流像把手术刀,将母巢的核心切成194块,每块都裹着层绿光,慢慢变回原本的文明符号。
“快撤!”陈岩拽起小星和晓雨往星轨舰跑,身后的培养舱正在坍塌,母巢分解的地方长出丛新的星轨草,叶片上的露珠映出194个文明的笑脸,“母巢在自我净化——它把病毒全吸进自己体内了!”
星轨舰升空时,小行星带的辐射雾正在消散。丧尸群像被戳破的泡泡,晶体壳纷纷碎裂,露出底下恢复人形的身影,他们的皮肤上还留着辐射纹路,却在星轨草的光芒里慢慢变成共生纹。
晓雨趴在舷窗上,看见最大的那块碎片上,浮出美日研究员的意识,正对着华夏研究员鞠躬,然后化作光粒钻进星轨草。“母海说‘错了能改就不晚’。”她摸着裙摆上的蓝紫粒子,“碎片里长出了新的三叶草,一片是华夏龙纹,一片是星条,一片是樱花,根缠在一起呢。”
通讯器里传来苏振华的笑声:“军委刚收到193个文明的贺电!小行星带的病毒全被清除了,现在那里长出了片星轨草,连X射线都变成了翠绿色——老祖宗说‘一劳永逸,善莫大焉’,这小行星带,总算能真正安宁了。”
小星的第八道星痕在掌心闪着微光,金色光流里浮出个透明的茧,里面是被净化的华夏研究员,正对着他挥手。“母海说茧会在三天后裂开。”他把茧放在星轨草旁,草叶立刻轻轻包裹住茧,“到时候,他们会和星轨草一起,看守这片碎片。”
晓雨突然对着小行星带大喊:“明年我们来收星轨草的种子啊!”
环形山的方向传来阵轻微的震动,新长的星轨草在碎片上拼出个歪歪扭扭的“好”字。最边缘的草叶上,挂着颗晶莹的露珠,里面映出194个文明的星轨舰在小行星带外围排成圈,像串守护宇宙的珍珠,在X射线的照射下闪闪发亮。
陈岩看着屏幕上慢慢归零的辐射警报,突然发现星轨舰的舱壁上,那株卷过病毒黏液的星轨草,正开出朵三色花:一半是华夏的龙纹,一半是美丽国的星条,一半是东倭的樱花,花心嵌着颗小小的“和”字,像在说——
辐射会消散,光会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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