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一封紧急密函,火速送往省城!
挂断电话,林渊没有立刻行动。
他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办公室里只听得见老旧空调机箱轻微的嗡鸣,像是在为这死寂的深夜伴奏。那通电话证实了他的猜测,也补全了他逻辑链上最关键的一环——李建军没有严重的心脏病史。
这就意味着,如果李建军“心脏病发”,那将不是“意外”,而是“设计”。
陈光,这位江城市的副市长,已经不满足于在规则的棋盘上博弈了。他要掀桌子,要用最粗暴、最直接的方式,抹掉那个能将他钉死的棋子。
林渊很清楚,他不能直接打电话给省调查组的周组长,说“我预感到李建军今晚有生命危险”。这种话,在官场上,尤其是在纪律部门的耳朵里,和跳大神没什么区别。任何行动都需要证据,哪怕只是一个合理的推论。感觉,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他必须给他们一个无法拒绝、必须立刻行动的理由。一个建立在逻辑和事实之上,足以让省纪委的领导在深夜从床上坐起来的理由。
他将身体靠向椅背,双眼微闭,那股来自【趋吉避凶】技能的冰冷预警,仿佛还残留在神经末梢。他没有去驱散那股寒意,反而任由它在思绪里蔓延,强迫自己一遍又一遍地回放那个惊悚的画面——李建军在囚室里痛苦挣扎,生命飞速流逝的模样。
他要将这份感性的、源自系统的预警,翻译成理性的、能被体制所理解和采纳的文字。
他睁开眼,眼神里最后一丝波动也已沉淀下去,只剩下湖面般的平静。他拉开键盘,打开一个空白文档。屏幕上,光标在静静地闪烁,像一个等待指令的士兵。
这封信,或者说,这份紧急事态分析报告,该如何落笔?
抬头,他斟酌再三,写下了“关于犯罪嫌疑人李建军可能面临人身极端威胁的紧急事态分析与建议”。
这个标题足够正式,也足够刺眼。
他没有从自己的预感写起,而是从陈光入手。这是整个逻辑链条的起点。
“……根据目前已掌握的情况,江城市副市长陈光的核心心腹王立已被贵组控制,并已提供关键性证词与证物。可以预见,对陈光本人的立案调查已是时间问题。在此前提下,分析陈光此人的性格特点与行为模式,是预判其下一步行动的关键。”
林渊的手指在键盘上稳定地敲击着,发出的声音清脆而有节奏。他正在将系统给出的那个“-88”的清廉值,那些缠绕在陈光头顶的黑色浊气,转化为一段段冷静客观的文字。
“综合其过往处理各类事件的手段,尤其是在本次审计局突击审查事件中的应对方式,可以初步判断,陈光此人具备以下几个性格特征:一、控制欲极强,不容许事态脱离掌控;二、行事果决,甚至可以说狠辣,为达目的不惜采用极端手段;三、在面临绝境时,极易出现‘赌徒心理’,倾向于采取高风险、高回报的非理性行动,而非坐以待毙。”
他写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给陈光画一幅心理侧写。这幅画,外人看来是基于公开信息的合理推断,但林渊自己知道,这是【数据天眼】之下,最真实的写照。
写完对陈光的分析,他话锋一转,将焦点对准了李建军。
“……在此次青阳县宏业化工厂污染案中,李建军是唯一能将污染事实与陈光本人建立直接联系的、不可替代的核心人证。王立的证词,可以定性陈光的‘贪腐’,但李建军的证词,才能定性陈光的‘罪恶’——即长期充当污染企业的保护伞,对清风河流域造成的巨大生态灾难和民生损害负有直接责任。二者在量刑与案件性质上,有着天壤之别。”
“因此,可以得出结论:对于已被逼入绝境的陈光而言,让李建军‘永远闭嘴’,是其当前状况下,收益最大、也最符合其‘赌徒心理’的选择。”
键盘的敲击声停顿了片刻。林渊端起那杯早已凉透的茶水喝了一口,冰冷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让他的大脑更加清醒。
接下来,是最核心,也是最惊悚的部分——预测陈光的“杀人手法”。
“关于‘闭嘴’的方式,无外乎两种:收买或灭口。以一个亿的巨款收买李建军扛下所有罪名,看似可行,但对于已经自身难保的陈光而言,承诺的可信度极低,李建军未必会赌。因此,‘灭口’的可能性急剧上升。”
“既为灭口,则必须追求‘天衣无缝’,将人为因素伪装成‘意外’。经非正式渠道了解,犯罪嫌疑人李建军在入所体检时,有‘轻微高血压’与‘心律不齐’的记录,但无明确的遗传性或器质性心脏病史。这一身体状况,为‘伪造自然死亡’提供了完美的温床。”
林渊的指尖甚至能感觉到一丝寒意。
“可以大胆推测,对方最有可能采用的手段,是利用看守所管理的漏洞,通过收买或胁迫相关人员,对李建军使用某种可以诱发急性心血管疾病的药物或手段。事后,可以完美地解释为‘嫌疑人因心理压力过大,加上自身有相关病史,导致心脏骤停猝死’。这将是一起从程序上、从法理上都难以追查的‘完美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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