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那里面记录了多少人的罪恶。
谁也不知道，纪委的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自己。
……
第二天，林渊像往常一样，准时来到档案局上班。
整个档案局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没有人敢大声说话，甚至连走路都踮着脚尖，生怕弄出一点声响。那些平日里最喜欢聚在一起嚼舌根、聊八卦的同事，此刻都老老实实地坐在自己的工位上，眼神躲闪，不敢与任何人对视。
尤其是那些曾经跟在李曼屁股后面，对林渊冷嘲热讽、落井下石的人，现在看到林渊，就像老鼠见了猫，恨不得把头埋进显示器里。
林渊对此视若无睹，平静地整理着自己的办公桌。他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上午十点，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
“您好，是林渊同志吗？这里是市委办公厅，孟书记想见您一面，请您十点半到市委一号楼三楼书记办公室。”
电话里的声音，客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林渊的心跳，漏了半拍。
孟书记！江城市的一号人物，市委书记孟德海！
他终于，还是进入了这位封疆大吏的视野。
放下电话，整个办公室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所有人都用一种见了鬼的表情看着林渊。市委书记亲自接见一个刚入职的小科员？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林渊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从容地走了出去。
市委大院，庄严肃穆。林渊在秘书的带领下，走进了那间传说中的书记办公室。
办公室的装修并不奢华，甚至有些朴素，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坐着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他穿着一件半旧的白衬衫，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就像一个儒雅的学者。
但林渊知道，就是这个看起来温和的男人，牢牢掌控着整个江城的权力中枢。他就是孟德海。
孟德海并没有起身，只是抬头看了林渊一眼，然后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坐。”
林渊依言坐下，腰杆挺得笔直，不卑不亢。
“小同志，很不错。”孟德海的声音很温和，但那双镜片后的眼睛，却仿佛能洞穿人心，“《江城直击》那篇报道，是你捅出去的吧？”
林渊心中一凛，但脸上依旧平静：“孟书记，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孤儿院的孩子们太可怜了，那块地本该是他们的希望。”
“应该做的事？”孟德海笑了笑，那笑容意味深长，“王浩准备潜逃，李曼买凶杀人，这些，也是你应该做的事？”
林渊沉默了。他知道，在这样的老狐狸面前，任何辩解都是多余的。
“年轻人有锐气，是好事。有智谋，有手段，更是好事。”孟德海的语气里，听不出是褒是贬，“江城这潭水，太深了，也太浑了。有时候，是需要你这样的年轻人，像一条鲶鱼一样，进来搅一搅，把那些躲在淤泥里的东西，都给它翻出来。”
他顿了顿，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递给林渊。
“看看吧，这是市委常委会刚刚通过的决定。”
林渊疑惑地接过文件，当他看清上面的红头标题和内容时，饶是他两世为人，心境早已远超同龄人，此刻瞳孔也忍不住剧烈地收缩了一下。
《关于任命林渊同志为江城市档案局副局长的决定》！
任命他为……副局长？！主持全面工作！
“档案局现在是个烂摊子，杨坤、李曼先后落马，人心惶惶。”孟德海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期待，“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个月之内，我要看到一个全新的档案局。同时，我授权你，对档案局所有历史积案进行重新梳理。我给你一把尚方宝剑，让你查，让你挖！我倒要看看，这小小的档案局里，还藏着多少见不得光的东西！”
林渊拿着那份任命文件，感觉重如千钧。他知道，这不是简单的提拔，这是一份投名状，也是一场更严峻的考验。孟德清是在用他，也是在看他，看他这把刀，到底有多锋利，能挖出多大的脓疮。
当林渊拿着那份任命文件回到档案局时，整个大楼都沸腾了。
25岁的副局长，主持全面工作！这在江城市的官场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破格提拔！
那些曾经轻视他、排挤他的人，此刻脸上写满了悔恨和恐惧。而角落里，那个一直默默无闻的老档案员陈伯，看着林渊，浑浊的老眼里，第一次泛起了激动和希望的光彩。
林渊站在局长办公室的窗前，俯瞰着楼下的车水马龙。他知道，从这一刻起，游戏规则，彻底改变了。
他不再是那个只能在暗中布局的小科员，他有了站在台前，光明正大与那些浊流掰手腕的资格。
他的目光，扫过系统面板上那一行行闪烁着黑灰色光芒的名字。
新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ps：25岁的副局长，林渊上任第一把火，应该先烧谁？是那些阳奉阴违的老油条，还是去碰一碰前局长杨坤留下的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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