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泽四人找了个角落的桌子坐下,点了几碟小菜,饶有兴致地看着热闹。晏酥禾双手叉腰,脸颊涨得通红,声音拔高了几分:“不就是一顿饭钱吗?我晏酥禾还能赖账不成?等我找到我阿哥,别说这顿饭钱,十倍还给你都没问题!”
酒家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壮汉,满脸横肉,听到这话更是火冒三丈:“少跟我提什么阿哥!我在这淹梧密林外围开了十几年店,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你要是真有钱,现在就拿出来,拿不出来就别在这装腔作势!”
两人吵了三五句,晏酥禾气得浑身发抖,伸手就要去摸腰间的蛊囊,却想起蛊囊早就丢在了洗芜湖,只能硬生生忍住。周围的客人都看得津津有味,有人还小声议论:“这姑娘看着穿得挺体面,怎么还吃霸王餐啊?”“说不定是想骗吃骗喝,被老板戳穿了才急眼呢!”
晏酥禾听到这些议论,更是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就在这时,酒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脑袋中间留着一撮辫子、四周光秃秃的汉子走了进来。这汉子身材高大,穿着一件黑色短褂,露出结实的臂膀,正是苗蛊堂的玛绰。
“玛绰!”晏酥禾看到来人,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上前喊道,“快帮我跟老板说说,我真的没带钱,等我找到盛凯阿哥,肯定把饭钱还上!”
玛绰显然认识晏酥禾,他皱了皱眉,走到老板面前,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老板,不就是一顿饭钱吗?算了吧,这姑娘是我朋友,她的账我来结。”
老板却不买账,双手叉腰,指着门口的方向说道:“你是谁?我凭什么给你面子?今天这饭钱必须结清,不然谁来都不好使!”他在这淹梧密林外围开店,靠的就是“规矩”二字,要是今天让晏酥禾赖了账,以后谁都敢来吃霸王餐,他这店还怎么开?
玛绰脸色一沉,伸手就要去推老板:“你这老板怎么这么不识抬举?我说了我来结,你还想怎么样?”老板也不甘示弱,一把抓住玛绰的手腕,两人推推搡搡起来。
“砰!”
混乱中,玛绰的胳膊肘不小心撞到了门槛上——那里供奉着一尊巴掌大小的阿尼洛塑像。这塑像用桃木雕刻而成,上面涂着鲜艳的颜料,是淹梧密林周围居民的信仰,据说能保佑人们进出密林平安。塑像掉在地上,摔成了好几块。
“我的阿尼洛神像!”老板看到这一幕,眼睛瞬间红了,猛地推开玛绰,蹲在地上捡起破碎的塑像,声音都在发抖,“你……你竟然敢打碎阿尼洛神像!你知道这是我们淹梧密林的信仰吗?你这是在亵渎神灵!今天你们俩谁都别想走!”
周围的客人也瞬间安静下来,看向玛绰和晏酥禾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愤怒——在淹梧密林附近,阿尼洛神像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打碎塑像可是天大的罪过。有人甚至站起身,挡在了酒家门口,显然是想拦住两人。
玛绰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知道阿尼洛神像在当地人心目中的地位,要是被这些人围住,别说带晏酥禾离开,他们俩能不能安全脱身都成问题。
晏酥禾也慌了,拉着玛绰的胳膊,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玛绰,怎么办啊?他们好像要拦着我们不让走!”
玛绰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在晏酥禾耳畔说道:“别慌,等会儿我数三二一,我们就往门口冲,快跑!”晏酥禾连忙点头,紧紧抓住玛绰的胳膊,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玛绰悄悄运转内劲,突然大喝一声:“三!二!一!冲!”他猛地推开挡在门口的客人,拉着晏酥禾就往外跑。老板反应过来,一边大喊“别让他们跑了”,一边抄起门口的扫帚,朝着两人追去。周围的客人也纷纷起身,跟着老板一起追了出去。
左泽四人对视一眼,也连忙站起身,跟了上去。萧旦一边跑一边说道:“老大,我们跟着他们干什么啊?让他们被老板追上才好呢!”
左泽眼神锐利,盯着玛绰和晏酥禾的背影说道:“玛绰是苗蛊堂的人,晏酥禾要找盛凯,跟着他们,说不定能直接找到苗蛊堂的老宅。而且这淹梧密林这么诡异,有他们带路,也能省不少事。”
冷惑和林爽也觉得有道理,加快脚步跟了上去。玛绰和晏酥禾跑得飞快,老板和客人们在后面紧追不舍,左泽四人则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朝着淹梧密林深处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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