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间里的血腥味还没散尽,那个试图摸手机的西装壮汉刚把指尖碰到屏幕,就被萧旦一脚踩住手背。“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凄厉的惨叫,手机在重压下裂成蛛网,壮汉的指骨显然也断了。
“还敢求援?”萧旦冷哼一声,抬脚踹在他胸口,彻底让他晕死过去。
廖锡安这才松开紧抱布袋的手,揉了揉发麻的胳膊,看向左泽的眼神里满是感激:“这位是?”
“我大哥,左泽。”萧旦的回答脱口而出,说完又觉得不对劲,却懒得再改口,“说来话长,先离开这儿再说。”
左泽正想说些什么,车间入口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轻佻的声音:“啧啧,看来我来晚了?”
四人同时转头,只见一个穿着花衬衫的青年带着五个黑衣汉子走了进来。青年约莫二十出头,头发染成张扬的金色,嘴角叼着根没点燃的烟,眼神吊儿郎当地扫过满地哀嚎的壮汉,最后落在左泽等人身上。
“陈蹦!”廖锡安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下意识地将黑色布袋护在身后。
陈蹦嗤笑一声,吐掉嘴里的烟:“廖锡安,躲到这种老鼠窝都能被找到,你说你是不是贱?”他的目光在萧旦和冷惑脸上转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左泽身上,上下打量着,像是在看什么稀奇物件,“这两位是哪儿来的野狗?敢动我陈家的人?”
萧旦当即就要发作,被左泽一把拉住。左泽能感觉到这陈蹦身上的气息不弱,比刚才那些壮汉强了不止一个档次,显然是个练家子。
“看来第一波废物没把事办好。”陈蹦耸耸肩,对身后五个黑衣汉子抬了抬下巴,“给你们露一手,让这几位见识见识,什么叫规矩。”
五个黑衣汉子齐声应喏,身形一动,竟以诡异的步伐散开。他们的站位看似杂乱,实则隐隐形成一个五边形,将左泽、萧旦和廖锡安围在中间。
“天地人神鬼,五意阵?”萧旦的脸色凝重起来,“陈家竟然把这阵法教给你了?”
陈蹦得意地挑眉:“对付你们几个,用这阵都算抬举了。给我上,别弄死了,老祖还等着廖药师的丹方续命呢。”
“是!”
五人同时低喝一声,体内竟散发出淡淡的气劲波动!站在正东“天”位的汉子身形暴涨,拳头带着破风之声砸向萧旦;正西“地”位的汉子则如同壁虎般贴地滑行,攻向左泽下盘;其余三人也各有攻势,或刚猛,或阴柔,彼此配合默契,竟真形成一股相互呼应的气场,让人呼吸都觉得滞涩。
“小心!这阵法能增幅气劲!”萧旦一边提醒,一边迎上“天”位汉子的拳头,两人碰撞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响声,萧旦竟被震得后退半步。他体内伤势未愈,显然有些力不从心。
廖锡安和冷惑更是狼狈,他们本就不善打斗,面对“人”位和“鬼”位汉子的夹击,只能勉强躲闪,很快就险象环生。
左泽眼神一凝,知道不能再藏拙。他手一翻,几张扑克牌出现在指间,正是刚才斩杀三头竹叶青时剩下的。
“先解决一个!”
左泽不退反进,迎着贴地滑行的“地”位汉子冲去。在对方的手掌即将抓到他脚踝时,左泽突然矮身,手腕急抖,一张扑克牌如同离弦之箭射出,精准地斩向对方的手腕筋络!
“噗嗤!”
扑克牌切开皮肉的声音清晰可闻,“地”位汉子惨叫一声,攻势顿止,捂着流血的手腕后退。
五意阵本就讲究五位呼应,“地”位一乱,阵法的气场顿时出现破绽!
“就是现在!”左泽抓住机会,身形如电,绕到“神”位汉子身后。那汉子正全神贯注地围攻冷惑,没料到左泽来得这么快,刚想转身,就觉得后颈一凉——一张扑克牌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动一下试试?”左泽的声音冰冷。
“神”位汉子僵在原地,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他能感觉到那薄薄的纸牌上散发着刺骨的寒意,只要对方稍一用力,自己的脖子就得被切开。
阵法被破了两个点位,剩下的“天”“人”“鬼”三位顿时陷入混乱。萧旦抓住机会,一记重拳砸在“天”位汉子胸口,将他击飞出去。廖锡安也趁乱推开“人”位汉子,和冷惑退到左泽身边。
眨眼之间,五个黑衣汉子就倒下了三个,剩下两个也被左泽和萧旦制住,五意阵彻底宣告破解。
陈蹦脸上的得意笑容僵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五意阵竟然这么快就被破了,而且主导者还是那个看起来最不起眼的左泽。
“你……”陈蹦指着左泽,眼神里充满了惊疑和愤怒,“你到底是谁?”
左泽没有理会他的质问,只是缓缓收回架在“神”位汉子脖子上的扑克牌,用指尖轻轻弹了弹牌面。纸牌在他指间灵活地旋转,带起一阵轻微的风声。
解决完这些人,他抬起头,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向陈蹦,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陈蹦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随即又觉得丢了面子,梗着脖子吼道:“看什么看?你知道我是谁吗?敢动我陈家的人,你们都别想活着离开CD城!”
左泽依旧没说话,只是指尖的扑克牌旋转得更快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车间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以及陈蹦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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