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趟浑水,不去蹚一蹚是不行了。”东方凌风低声自语。他身为秦国之主,任何可能影响国祚、改变天下走向的因素,都必须纳入他的掌控之中。
沉吟片刻,东方凌风从怀中取出了一块鸽子蛋大小的黑色晶石。此晶石非金非玉,表面光滑,却散发着一股古老而晦涩的气息,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空间之力。这是他偶然所得的一件异宝,也是他与那位神秘存在联系的唯一信物。
没有丝毫犹豫,东方凌风屈指一弹,一股精纯的真气注入黑色晶石之中。“咔嚓”一声轻响,黑色晶石应声而碎,化为点点墨色流光。
就在晶石破碎的瞬间,东方凌风身旁的空间如同水波般荡漾起来,出现了一道不规则的裂缝。裂缝之后,并非预想中的另一个房间或地点,而是一片无尽的黑暗,深邃、冰冷,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与希望。
东方凌风眼神不变,一步踏出,便进入了那片黑暗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当东方凌风再次脚踏实地时,眼前的景象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奇特的世界。天空是淡淡的水墨画颜色,看不到日月星辰,只有几片写意的云彩缓缓飘过。远处的高山巍峨耸立,线条古朴苍劲,如同名家笔下的山水长卷,充满了悠远的意境。脚下,一条清澈的溪流潺潺流过,水声汤汤,水质清冽,水底的鹅卵石都看得一清二楚,同样带着浓浓的水墨韵味。整个世界仿佛一幅立体的、流动的水墨画,宁静而空灵。
“小风,你来找我做甚?”
一个温和而略带慵懒的声音,如同从画中传来,在这片水墨世界中回荡。声音的主人似乎早已知道他的到来,语气中没有丝毫惊讶。
东方凌风循声望去,只见溪流对岸的一块光滑青石上,坐着一个人,他周身没有散发出任何强大的气息,仿佛就是一个普通的文人墨客,但东方凌风却不敢有丝毫怠慢。
东方凌风微微一笑道:“栖安,许久不见。此次前来,确有一事相告,或许对你有些用处。”
许栖安抬起头:“哦?什么事能让你这位大忙人亲自跑一趟?”
“我刚刚接到前线孔明的密报,”东方凌风道,“在南楚故地西南部的断云岭,其主峰深处,也就是锁魂渊中,似乎镇压着一件名为‘千亿鬼玺幡’的法器。你……也算是同道中人,对这类阴邪法器,想来应该会有些兴趣吧?”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你虽然修的是魂道,被世人称为邪修,但我知道你心术尚正,行事有自己的底线,若能得到此幡,加以炼化镇压,未必不能驾驭它,将其转化为一件强大的助力,而非为祸之物。”
许栖安听到“千亿鬼玺幡”这五个字时,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饶有兴致地笑了起来:“千亿鬼玺幡?没想到这件传说中的东西竟然真的存在,还藏在了南楚故地。有点意思。”
他放下毛笔,站起身,缓步走到溪流边,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你说得没错,我修魂道,对此类至阴至邪的法器,确实有几分研究。这千亿鬼玺幡,传闻是以千亿生灵魂魄炼制而成,威力无穷,能号令阴兵,颠倒阴阳。若是落入心术不正之辈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他转过身,看向东方凌风:“你想让我出手?”
东方凌风坦然道:“算是吧。一来,此幡若出世,对天下不利,秦国亦会受到波及。二来,你若能掌控此幡,对你自身实力亦是一大提升,将来若有变局,或许能多一分底气。”他说得坦诚,没有丝毫掩饰自己的意图。
许栖安笑了笑,笑容中带着几分洒脱,几分神秘:“也好。左右我在此地待得也有些腻了,便随你去断云岭走一遭,看看这千亿鬼玺幡究竟是何模样。不过……”
他话锋一转:“你我之间,可没有免费的午餐。这次帮了你,将来我若有事相求,你秦国,可不能袖手旁观。”
东方凌风毫不犹豫:“一言为定!”
“哈哈哈……”许栖安放声大笑,笑声在这水墨世界中回荡,带着一种不羁与豪迈,“爽快!那么,我们这就启程吧?”
东方凌风点了点头。许栖安袍袖一挥,周围的水墨景色开始扭曲、变幻。两人眼前一花,再次脚踏实地时,已经离开了那片奇特的水墨世界,回到了阳咸宫的偏殿之中。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
“走吧。”许栖安淡淡说道。
东方凌风颔首,两人身形一闪,如同两道轻烟,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偏殿之中,朝着千里之外的断云岭疾驰而去。他们的速度,远非之前公孙凝霜四人可比,真可谓是缩地成寸,转瞬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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