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深,天边最后一抹晚霞悄然隐入远山,酒楼小阁内烛影摇红,光影在雕花窗棂上轻盈跃动,仿佛跳着无声的舞。微风裹挟着桂花的清甜从半开的窗缝溜入,与烛火摇曳的暖意交织,氤氲出一室静谧。三人踏着清冷的月色归来,推门而入,屋内陈设简朴得近乎寂寥:一盏铜灯映着斑驳墙影,仅一张古朴雕花木床静静伫立,素色锦被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丝绸光泽,无声诉说着客舍的窘迫。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萧灵儿环顾四周,指尖轻点朱唇,眼珠一转间灵光乍现。她麻利地从青竹柜中取出两个绣着兰草的软枕,往床沿一摆,纤指如尺般丈量着床面,将素锦被褥精准均分为三份。“师弟,你睡中间!”她指尖点向中央区域,笑意狡黠如林间小狐,“此为界线,越界者明天请咱喝茶!”语罢还煞有介事地以银簪在锦被上划出浅痕,烛光映得她颊边酒窝浅浅。
楚萱儿掩唇轻笑,褪去红外衫时,衣袂带起一缕幽兰香。她指尖轻拢散落的青丝,动作如流水行云,语气温柔却带着千年修行的从容:“灵儿,几百岁了你还是这般孩子气。”她优雅地卧于左侧,将一缕发丝别至耳后,眼波流转间瞥向东方凌风,“不过,凌风,你可要谨守本分,莫让这界线成了笑话。”话音未落,烛影已将她沉静的侧影投在墙上,宛如一幅工笔仕女图。
东方凌风面颊微红,喉结轻动,局促地躺下时连衣角都抚得一丝不苟。双手规规矩矩贴于身侧,仿佛被无形绳索捆缚,目光低垂盯着指尖,不敢掠过半寸锦被。"明白。"他低声应道,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烛火,心口却擂鼓般作响,此刻咫尺之距反而令他如坐针毡。
"睡吧睡吧,"萧灵儿指尖轻弹,烛火应声而灭。黑暗温柔笼罩,唯有月光透过窗棂,在三人呼吸间织就静谧的网。
晨光微熹,一缕金线从窗棂缝隙中悄然探入,如纤手游过东方凌风的眉梢。他缓缓睁眼,意识尚在云雾里漂浮,双臂却触到温软如新絮的暖意,鼻尖萦绕着楚萱儿发间的茉莉淡香。低头一瞥,心骤然停跳:乌黑发丝如瀑散落胸前,师姐的呼吸均匀绵长,半边身子已悄然倚在他肩头;萧灵儿则蜷如酣睡幼猫,半个身子紧贴他侧腹,小手无意识攥着他的衣襟,指尖微凉。他僵成石像,连睫毛都不敢颤动,昨夜“越界者请茶”的戏言此刻如芒刺在背——自己竟成了最狼狈的“越界者”。想抽身退避,又恐惊扰师姐清梦,只得任晨光一寸寸爬上窗台,将尴尬凝成琥珀。
窗外,早市喧嚣渐次苏醒:卖糖葫芦的小贩吆喝着“甜脆咯”,孩童追逐的笑声撞碎晨露,马蹄踏过青石板的清脆声响如珠玉落盘,交织成鲜活的市井晨曲。一只玉翅蝴蝶翩跹而至,停在窗台轻颤羽翼,仿佛也被这静谧暖意吸引,屏息偷窥这难得一见的温馨画面。
楚萱儿睫毛轻颤,缓缓睁眼,正撞上东方凌风慌乱如小鹿的目光。她眸中掠过刹那了然,非但未退,反而将脸颊更深埋进他肩窝,唇角弯起若有若无的弧度,似笑非笑地低语:“莫慌……是风推着人儿挪的。”气息拂过他颈侧,烫得他耳根发红。
晨光如蜜,缓缓流淌在东方凌风与楚萱儿相贴的肌肤上。她那句“是风推着人儿挪的”余音未散,温热的呼吸却已如春蚕吐丝般缠绕上他的颈窝,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楚萱儿并未止步,纤指如蝶翼轻颤,悄然滑过他紧绷的肩线,指尖带着千年修行沉淀的暖意,抚平他衣襟上因紧张而揪起的褶皱。她侧过脸,眼波流转间盛满晨曦的碎金,唇角笑意如初绽的昙花,既温柔又带着不容抗拒的蛊惑。“凌风,”她低语,嗓音似山涧清泉叮咚,“昨夜你替我们挡风,今晨便该收些利息——这风儿推人,原是替你讨个公道。”话音未落,她已将半边身子更深地嵌入他怀中,乌发如墨色瀑布倾泻在他胸前,茉莉幽香混着晨露的清冽,丝丝缕缕钻入他的肺腑,勾得他心尖发颤。
东方凌风喉间滚动,试图维持修士的从容,可那近在咫尺的温软触感却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此刻这咫尺之距竟成了最甜蜜的劫数。他深吸一口气,仿佛汲取了整座山林的勇气,双臂如古藤缠绕般缓缓收紧——起初是试探的轻拢,继而力道渐沉,将她整个儿揉进自己的胸膛。她的腰肢纤细得惊人,隔着单薄中衣,他能清晰感知她每一次呼吸的起伏。指尖陷入她柔软的背脊时,他听见自己心跳如雷,却不再退缩。楚萱儿轻笑一声,指尖在他掌心画着无形的符咒,似在安抚,又似在点燃引线。“这般紧搂,倒像怕我飞了?”她仰头,鼻尖蹭过他下颌,温热的唇瓣若有若无地掠过他泛红的耳垂,气息如羽毛搔刮,“可飞了又如何?你这手劲儿,早把人儿拴牢了。”
“师姐……”他嗓音沙哑,手臂收得更紧,几乎要将她嵌入骨血,“我怕……这晨光太短,不够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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