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空无一人的店里,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感觉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她像一个被遗弃在孤岛上的人,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点沉没,却无能为力。
“妈,不能再等下去了。”江舒悦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我们去找楚风吧。”
“找他?”徐周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了,“找他干什么?求他吗?我告诉你江舒悦,我就是饿死,从这里跳下去,也绝不向那个小子低头!”
“妈!”江舒悦的声音也拔高了,“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除了他,还有谁能帮我们?店里的钱快用完了,下个月房租怎么办?我们俩喝西北风吗?”
“我……”徐周丽被问得哑口无言。
是啊,除了楚风,她们还能指望谁?
那些亲戚,现在躲她们都来不及。
“我去求他,跟你没关系!”江舒悦咬了咬牙,拿起手机和包就往外走,“妈,你就在店里等我消息。”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母亲的心血付诸东流。
哪怕是去下跪,去哀求,她也要试一试。
江舒悦打车,直奔汤臣一品。
这个她只来过一次的地方,如今却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然而,她连小区的大门都进不去。
“小姐,请问您有预约吗?”穿着笔挺制服的保安,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我……我找楚风,我是他的朋友。”江舒悦底气不足地说道。
“楚先生的朋友?”保安上下扫了她一眼,“麻烦您给楚先生打个电话,我们这边需要确认。”
打电话?
江舒悦的脸瞬间白了。
她要是有楚风的联系方式,还用得着亲自跑到这里来吗?
她早就被拉黑了。
“我……我手机没电了,你能不能帮我通报一下?”江舒悦做着最后的挣扎。
保安的嘴角勾起一抹公式化的弧度。
“抱歉,小姐,没有预约和业主确认,任何人不能进入。”
这种借口,他一天要听八百遍。
想攀高枝的女人,见得多了。
江舒悦被保安拦在外面,进退两难。
她不甘心就这么回去。
她就在汤臣一品的大门口,找了个不碍事的地方,站着等。
她就不信,楚风一辈子不出来。
从中午,等到傍晚。
太阳西斜,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
一辆辆价值不菲的豪车从她面前驶入小区,带起的风吹乱了她的头发。
没有一辆车为她停下。
她看到车里坐着的人,衣着光鲜,神情淡漠,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
江舒悦的腿站麻了,肚子也饿得咕咕叫。
她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
她和楚风之间的差距,比马里亚纳海沟还要深。
他想见她,她随时都得出现。
她想见他,比登天还难。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华灯初上。
江舒悦拖着疲惫的身体,像个游魂,回到了那间死气沉沉的米线店。
徐周丽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什么都明白了。
母女俩相顾无言,店里的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
与此同时。
市中心最高的写字楼顶层,总裁办公室里。
楚风正靠在宽大的真皮座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支派克钢笔。
助理阿文敲门进来,将一份文件,恭敬地放在了办公桌上。
“楚总,您要的资料,都整理好了。”
楚风嗯了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拿起那份文件,翻开了第一页。
标题赫然写着——《王大厨米线店原员工名单》。
张萍,领班,工龄五年。
李卫国,厨师,工龄八年。
孙晓梅,服务员,工龄三年。
……
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后面附着详细的个人资料和联系方式。
这些人,都是王大厨最忠心的老员工,也是被徐周丽用最屈辱的方式,赶走的功臣。
楚风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拿起手机,对着名单上的第一个号码,亲自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被接通了。
“喂?你好,哪位?”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带疲惫和警惕的女人的声音。
正是原来的领班,张姐。
自从被赶走后,她找了好几份工作,都不顺心。
心里憋着一口气,更是对徐周丽恨得牙痒痒。
“张姐,我是楚风。”
楚风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透过听筒,清晰地传了过去。
电话那头的张姐,明显愣住了。
楚风?
那个盘下店的年轻富豪?
他给自己打电话干什么?
“楚……楚先生?”张姐的声音有些结巴,“您……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楚风没有绕弯子,开门见山。
“想不想拿回属于你们的东西?”
一句话,让张姐的呼吸都停滞了。
拿回属于她们的东西?
什么东西?
是她们被无故克扣的工资?是她们被践踏的尊严?还是那个她们付出了多年心血,如同家一样的米线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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