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电视里演的,收保护费吗?
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这种事!
徐周丽又惊又怒,她一辈子的积蓄都投在这店里了,现在店被封了,还要被人上门勒索,这口气她怎么咽得下!
“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收钱?”徐周丽的嗓门一下子拔高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再不走,我可就报警了!”
她以为搬出“报警”两个字,能吓住对方。
谁知道,黄毛听完,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他和他那两个跟班对视一眼,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狂笑。
“哈哈哈哈!”
“报警?我好怕哦!”
“大哥,她说要报警!”
黄毛笑得前仰后合,烟灰掉了一身。
笑了足足有半分钟,他才停下来,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代的是一片阴冷。
“砰!”
他猛地抬起脚,狠狠一脚踹在了身前的桌子上。
那张本就不结实的破桌子,应声而倒,桌上的水杯茶壶摔了一地,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这一下,把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吓得一个哆嗦。
黄毛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徐周丽面前,用那双阴冷的眼睛盯着她。
“老东西,你跟我俩装什么呢?还报警?”
他伸手指了指外面,“你报啊!你现在就报!我告诉你,等你那帮穿制服的来了,老子顶多进去蹲两天!可你呢?”
他冷笑一声,凑到徐周丽耳边,压低了嗓音,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这店,还有你这家人,就别想再有好日子过!”
赤的威胁!
不加任何掩饰的恐吓!
徐周丽吓得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就是一个乡下来的,一辈子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对方的凶狠和蛮不讲理,彻底击溃了她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你……你们……你们想怎么样……”徐周丽的声音都在发颤。
“不想怎么样。”黄毛直起身子,重新挂上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就是来跟老板娘你,联络联络感情,顺便,收点管理费。”
他伸出五根手指头,“不多,一个月这个数。”
五万?
徐周丽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五万?你们怎么不去抢!”她失声尖叫起来,“我店都被封了,我哪有钱给你们!”
“没钱?”黄毛的眉头皱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再次变得危险,“那就是你的事了。我只管收钱,不管你有没有钱。”
他转过头,看向缩在墙角的那群亲戚。
“怎么着?你们是一家人吧?没钱就凑凑呗。”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那个最高大,但缩得最靠后的李大壮身上。
“喂,那个大块头。”黄毛用下巴指了指他,“你,出来。”
李大壮浑身一僵,头埋得更低了,假装没听见。
“妈的,叫你呢!”绿毛上前一步,一脚踹在李大壮的小腿上。
李大壮“哎哟”一声,被迫抬起头,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大哥……我……我就是个跟着打工的,我没钱……”
刚才还吹嘘自己能摆平一切的李大壮,此刻怂得像只鹌鹑,声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一样。
“没钱?”黄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特别是他手臂上那个可笑的狼头纹身,眼神里的鄙夷更浓了,“看你长得人高马大的,不像个穷鬼啊。怎么,刚才不还挺能说的吗?现在哑巴了?”
李大壮吓得冷汗都下来了,连连摆手,“大哥误会了,误会了,我刚才就是喝多了胡说八道,您别当真,别当真……”
其他亲戚也都吓得脸色发白,一个个缩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
之前欺负老员工,算计顾客时的嚣张气焰,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真正的恶势力面前,他们连个屁都不敢放。
这强烈的反差,显得无比讽刺,又无比可悲。
江舒悦躲在母亲身后,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她看着那几个嚣张跋扈的流氓,在狭小的空间里为所欲为。
他们随手拿起一个亲戚的行李箱,拉开拉链,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衣服、洗漱用品撒了一地。
他们看到桌上有没吃完的零食,就直接抓起来往嘴里塞,还嫌弃地吐在地上。
而自己这边,十几个大男人、大女人,却像一群被老鹰盯上的小鸡, huddled在一起,瑟瑟发抖,无人敢上前说一句话,更别提反抗了。
这就是她的亲人。
这就是她母亲引以为傲的“娘家势力”。
江舒悦的心,一点点地往下沉。
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钱,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权势,地位,人脉……这些她以前从未在意过的东西,在这一刻,显得如此重要,又如此遥不可及。
如果楚风没有和她分手……
如果楚风愿意帮忙……
他那么有本事,认识那么多人,对付这几个小混混,应该只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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