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吃金子长大的吗?啊?!”
“买的什么菜要花这么多钱?!”
老刘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吼得有点懵。
他耐着性子解释道:“老板,我们店每天流水高,消耗也大。用的都是最好的五花肉,最新鲜的蔬菜,还有筒子骨熬汤,这些都是成本啊。”
“我们王大厨米线店的招牌,靠的就是真材实料,童叟无欺。”
“真材实料?”
徐周丽冷笑一声,把账本“啪”地摔在桌子上。
“我看是中饱私囊吧!”
这话一出,老刘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跟了王大厨十几年,兢兢业业,两袖清风,何曾受过这种侮辱?
“老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刘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什么意思?”
徐周丽抱着胳膊,斜着眼睛看他,一副审问犯人的架势。
“我问你,你每天去哪个菜市场买菜?”
“城西的批发市场。”
“跟谁买?”
“都是固定的几个摊位,合作很多年了,菜品质量有保证。”
“呵,有保证?”
徐周丽的嘴角撇出一抹刻薄的弧度。
“我看是给你的回扣有保证吧!”
“老刘!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别以为我刚来就好糊弄!”
“你每天从这里面捞了多少油水?啊?说!”
“你!”
老刘气得脸颊涨得通红,手指着徐周丽,浑身都在发抖。
“你……你血口喷人!”
“我老刘做了一辈子采购,手底下过的钱没有一百万也有八十万,从来没拿过一分不该拿的钱!”
“王大厨那么信任我,我能做对不起他的事吗?!”
“你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人格?你的人格值几个钱?”
徐周丽根本不听他的辩解,认定了自己的猜测。
在她那颗被贪婪和偏见填满的脑袋里,所有经手钱的人,都是贼。
“别跟我在这演戏!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被开除了!”
“什么?”
老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周围的员工们也都惊呆了。
老刘可是店里的元老,就因为一句无端的猜忌,说开除就开除?
这也太霸道,太不讲理了!
“老板,这不合适吧?刘哥他……”张姐想替老刘说句话。
“你给我闭嘴!”
徐周丽眼睛一瞪,指着张姐的鼻子骂道。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还是说,你们都是一伙的,合起伙来坑我的钱?”
张姐被怼得哑口无言,只能低下头,眼圈泛红。
徐周丽扫视了一圈噤若寒蝉的员工,心中升起一种掌控一切的快感。
她清了清嗓子,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当众宣布。
“从今天起,店里所有的采买,都由我一个人负责!”
“我倒要看看,没有了你们这些蛀虫,这成本能降下来多少!”
“谁也别想再从我手里,多捞走一分钱!”
她的声音在大堂里回荡,带着一股子狠厉和得意。
老刘看着这个不可理喻的女人,气得嘴唇都在哆嗦。
他什么都没再说。
跟这种人,没什么道理可讲。
他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自己工作了十几年的地方,然后脱下身上的工作服,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桌子上。
“这个店,迟早要毁在你手里。”
说完,他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老刘落寞而决绝的背影,员工们的心里都堵得慌。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江舒悦捂住了脸,她已经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而徐周令,则像是打赢了一场大胜仗的将军。
她得意洋洋地哼着小曲,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省下大笔开销,赚得盆满钵满的场景。
第二天一大早。
天还没亮,徐周丽就兴冲冲地出了门。
她没有去老刘常去的那个城西大型批发市场。
在她看来,那种地方,摊主和采购员早就沆瀣一气,专门坑老板的钱。
她骑着一辆破旧的电动三轮车,凭着记忆,七拐八拐,来到了城中村一个偏僻的早市。
这里的菜市场,又小又乱,地上满是污水和烂菜叶。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怪味。
但这正是徐周丽想要找的地方。
因为,这里的东西,便宜!
她绕开了那些菜品新鲜、光鲜亮丽的摊位,径直走到了市场最角落的一个摊位前。
这个摊位上的菜,蔫不拉几的,黄瓜蔫了,西红柿软了,青菜叶子上还有虫眼。
摊主是个瘦小的老头,正无精打采地打着瞌C。
“老板,这菜怎么卖啊?”徐周丽捏起一根蔫黄瓜,大声问道。
老头被惊醒,抬了抬眼皮:“处理的,一块钱一斤,随便挑。”
“一块钱?”
徐周丽眼睛一亮,简直找到了宝藏。
城西批发市场里,最新鲜的黄瓜都要三四块一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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