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和林楠这次,算是彻底撕破了脸,连最后那点虚伪的兄弟情面都懒得维系。
消息传开之初,整个朝堂都为之紧绷。懂的都懂,历代皇子夺嫡,哪一次不是腥风血雨,搅得朝局动荡,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一个不慎就可能成为池鱼。
众人提心吊胆,等待着预料中的雷霆手段、阴谋交锋。
然而,一段时间过去……
这日散朝,官员们三三两两走出宫门,就看见四皇子林楠提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刀,正追得三皇子满宫道跑。
而周围的侍卫宫娥,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几位重臣脚步一顿,随即无比自然地移开视线,继续刚才被打断的闲聊,神情淡定得像是在看自家不成器的子侄胡闹。
甚至有那好事的官员饶有兴致地打听:“今儿个又是为的什么?瞧把咱们四殿下气的,刀都抡出残影了。”
旁边有知晓内情的露出个一言难尽的表情,压低声音:“呃……四殿下当眼珠子疼的那条‘雪影’,据说是西域来的什么珍稀血脉,金贵得很。”
“三皇子他……不知从哪儿弄了条油光水滑的土狗,偷偷给……配了种。如今那‘雪影’怀上了,三皇子还特意派人正儿八经地送了份‘聘礼’过去,说是不能委屈了功臣。”
周围竖着耳朵听的朝臣们:“……”
一阵诡异的沉默后,有人忍不住扶额,低声啐道:“这三皇子……怎么回回都爱往这下三路使劲儿?真是……有辱斯文!”
这话引得几人低声咳嗽,表情微妙。
三皇子一派的官员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臊得慌,但还得硬着头皮给主子找补。一位清清嗓子,强辩道:“诸公此言差矣!要我说,四殿下才是小题大做。我朝地大物博,什么珍禽异兽没有?何必去追捧那蛮夷之地的畜牲,平白长了他人志气!”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腰杆都挺直了几分:“三殿下此举,看似荒唐,实则用心良苦!这正是要用最直白的方式点醒四殿下——莫要崇洋媚外,我中原本土之犬,忠诚勇猛,才是真正的犬中极品!此乃教化,诸位难道看不出殿下的深意吗?”
众人:“……”
一番诡辩,竟让人一时无从反驳。
三皇子一系的官员们,那可真是把“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这句话修炼到了极致。
没办法,谁让他们当初上了这条船呢?
平心而论,三皇子若不牵扯到那位煞星四皇子,大部分时候还是个合格的主公。
知道要埋头干实事积累政绩,也懂得如何拉拢朝臣,扩大势力……至于讨好陛下这项技能,虽然时灵时不灵,但态度好歹是端正的。
而且,他早年是作为前太子的辅弼之臣来培养的,能聚集到他麾下的,多少都有些真才实学。
如今船至江心,想下也下不来了。
只能硬着头皮,每当三皇子突发恶疾,干出点惊世骇俗的蠢事时,他们就得绞尽脑汁、厚着脸皮去描补,试图把那歪到天边的楼扶正。
毕竟,主子可以不要脸,他们这些当臣子的,多少还得要点体面。
反观四皇子林楠这一派,画风就截然不同了。
四皇子早年就是嚣张跋扈的代名词。
朝堂上明眼人都看得出,皇帝分明是把四皇子当未来军方的扛鼎人物在培养。
因此,聚拢在他身边的,多是些性情耿直、杀伐果断的武将勋贵。
这帮人的行事准则简单粗暴:能动手解决的,绝不多费半句口舌!
这么个主子配上这么群簇拥……
他们压根不知道“低调”二字怎么写,直接把“嚣张跋扈,蛮不讲理”八个大字刻在了脑门上。
这么说吧,倘若两位皇子之间真要签订什么盟约条款。
三皇子麾下的谋士们,能熬夜点灯,在字里行间设下无数个精妙绝伦的陷阱,条款写得天花乱坠,实则处处是坑,就等着对方一头栽进去。
而四皇子林楠这边呢?他们或许一开始都懒得细看,就算看了,发现里面有一个坑,反应都极其一致且粗暴——直接抓起条约撕个粉碎,当场掀桌子!
“跟老子玩阴的?那就谁都别玩了!”
就这么着,两位皇子风格迥异的画风,反而在朝堂上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一个在暗处挖坑,一个明着掀桌;一个讲究阴谋算计,一个信奉武力碾压。
竟意外地互相牵制,谁也没能彻底压过谁。
时间久了,朝臣们心里难免也会嘀咕:照这么下去,那把龙椅,将来到底会由谁来坐?
可大伙儿私下里左看看,右比比,把这二位候选人在心里掂量了又掂量,最后往往只能得出一个令人绝望的结论——
这两位爷,无论谁上位,都他娘的是让人眼前一黑的未来啊!
不过,这种“选谁都是坑”的烦恼,说到底,也只是中下层官员们需要纠结的。
真正站在权力金字塔顶端、浸淫朝堂数十载的老狐狸们,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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