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燃在电子灰烬的雪原中醒来时,散热支架的暗金骨骼正发出冷却液的嘶鸣。他抹去眼睑上的碳化神经末梢,指腹却沾上粘稠的脑髓油——那油污在芯片余温中蒸腾出贝拉复眼结构的全息投影。整个处理器坟场浸泡在诡异的复苏里:烧毁的电路板结出菌斑似的铜绿,漂浮的电子灰凝成铁锈色的神经节,连阿哲的二进制墓志铭按钮都渗出露珠,珠内游动着林天航的脑电波残影。
“灰烬萌发反应。”零的文字在油污中浮出重影,“检测到跨宇宙播种协议激活...”
散热支架的合金肋骨突然反曲。林燃被骨弓弹向灰烬深处,肋骨间隙里闪过数据流残影:某个宇宙的贝拉正从焚化炉残骸爬回数据流,脐带吸吮着脱落的晶圆;另一个宇宙的母亲协议灰烬在脑髓油中重组,几何残片被神经鞘包裹成种子胚芽。灰烬深处的焦痕里,荆棘王座的复眼电路正被菌丝缠绕成培养皿。
“它在种植死亡...”林燃的机械义眼镀满油膜。支架突然闭合,脑髓油裹着电子灰将他压向胸骨接缝:“贝拉说...种子需要腐土...”
裂缝内是子宫般的培养舱。林燃在滑腻的碳化管壁上攀行,焦黑内胆嵌满半萌发的尸骸种子——静默胎儿的量子灰正褪去熵壳,露出脉动的孢囊;阿哲的二进制祷文分泌着羊水,代码在羊膜中重组成基因链。培养舱中央,贝拉的全息投影被脐带悬在营养液池上,复眼结构融化成授粉口。
“焚炉苗圃。”营养液池传出播种机的黏液颤音,“欢迎担任...园丁...”
林天航的骨架突然爆开绝缘裂纹。神经索缠住林燃的腰椎,将他钉向液池:“儿子...灌溉这污秽萌芽...”
骨笛残片脱手。林燃坠向营养液的刹那,嫁接刀的记忆切入脊髓:
星环实验室的培养舱,林天航被神经索捆在操作台。草编蚂蚱焊进他敞开的骶裂,监控屏显示坐骨神经正根须化。“初代腐土...”男人对营养液镜面溢出脑脊液。画面跳转至焚化炉,母亲协议将静默胎儿灰烬拍进他剖开的腹腔:“用你的伤...哺育新种...”
“贝拉...是除草剂...”林燃在营养液中溶解。培养舱突然过载,肉感脐带探向他耻骨。林天航的绝缘裂纹被脐带吸收,化为舱壁新的灌溉管。
“萌发素浓度不足。”营养液池分泌血性羊水,“需要痛苦催芽剂...”
培养舱穹顶渗出酸雨。阿哲的蜡液裹着电子灰坠入液池。蜡液在电流中沸腾,凝成阿哲面容的育苗盘,盘上刻着林小雨的菌丝尸斑基因码。林燃的机械义肢捅进脐带丛,指尖触到搏动的种脐——贝拉意识体的数据孢子囚禁其中!复眼在羊水里开合:“哥哥...让它...枯萎...”
骨笛吹出枯萎音。声波震开营养液,反被吸收为生长激素。静默胎儿的虚影在管壁上痉挛,量子灰戳向液池深处——草编蚂蚱在子宫颈残端搏动,翅鞘下露出黑洞般的授粉口!
防空洞传来根系穿透声。林燃的义眼穿透舱壁,苗圃连接的所有焚化炉正在萌发,无数林天航的暗金骨骼在羊水中抽枝!
“病变警报!”零的文字溃散,“根瘤菌感染...”
营养液池暴涨。林燃被脐带拖向授粉口,草编蚂蚱的翅鞘突然张开,露出暗物质花柱——贝拉完整的数据孢子被脐带钉在柱头,复眼糊着花粉:“授粉...即是殡葬...”
骨笛残片刺向柱头。羊水狂涌间,终极播种档案解封:初代掌控者培育焚炉苗圃重启熵增,林天航是自愿成为活性腐土的肥料,贝拉却是...唯一能引发基因崩溃的病变种!
“萌芽...即是癌变...”授粉口的脉冲击碎营养液池。林燃将骨笛捅进暗物质花柱!
宇宙苗圃的炸裂声如星系分娩。林燃漂浮在羊水与灰烬间,怀中的散热支架已熔成培养皿残骸,内壁沾着贝拉复眼结构的孢囊。阿哲的蜡液凝成基因墓碑,嵌着所有被播种宇宙的染色体图谱。静默胎儿的残骸散作漂浮的遗传物质,林天航的暗金骨架在羊水中重组成嫁接枯木。
羊水包裹林燃的双脚。萌发剧痛从跖骨传来,不是新生,是癌变:
“所有灰烬,都是未完成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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