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敢怠慢,依旧全神戒备。
过了好一会儿,星象师眼中的蓝光才重新稳定下来,虽然依旧冰冷,但那股纯粹的杀意消散了。她缓缓落地,目光落在云天身上,微微躬身,行了一个古老的礼节:
“星海祭司……欢迎归来。守护者‘寒歌’,听候您的差遣。”
她的声音依旧缺乏温度,但却带上了尊重的意味。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有种虚脱般的感觉。这场战斗短暂却凶险至极,几乎耗尽了众人的力气和底牌。
云天也收敛了力量,“海之心”恢复温润。他看着自称为“寒歌”的星象师,问道:“你就是这座尖塔的守护者?”
“是的,祭司大人。”寒歌平静地回答,“我的职责是守护‘净化符文’,等待您的归来,并清除一切未授权闯入者。”
“我们为净化符文而来。”云天直截了当。
寒歌抬起头,看向穹顶那三枚缓缓旋转的深蓝色符文:“‘溯光’、‘归源’、‘静寂’三枚符文就在此处。但要取走它们,需要得到它们的认可,并通过‘星穹试炼’。”
还有试炼?众人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什么样的试炼?”莉莉丝忍不住问道,她更关心如何尽快拿到东西。
寒歌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云天身上:“试炼并非战斗,而是对心灵、意志与智慧的考验。每个人看到的试炼皆不相同。唯有内心纯净、意志坚定、且对星海抱有敬畏之人,方能获得符文的认可。”
她法杖轻轻一挥,三道柔和的蓝色光柱从穹顶落下,分别笼罩了云天、莉莉丝以及……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兰心?(虽然兰心远在铃鹿山城,但云天身上那枚贝壳护符强烈地散发着她的气息,并被尖塔感知认可!)
三人的身影瞬间从大厅消失,被传送到了未知的试炼空间。
“头儿!”
“云!”
“兰心姑娘?” 剩下的人都惊呼起来。
寒歌淡淡地道:“无需担忧。试炼空间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能否通过,就看他们自己了。”
……
当云天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并非在什么险恶之地,而是站在一片宁静的、散发着淡淡荧光的海滩上。
夜空中有两颗巨大的、美丽的月亮,星辰无比清晰明亮,海浪轻柔地拍打着岸边,带来安详的气息。
一个模糊的、由星光构成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没有面孔,却传递来温和的意念。
【星海祭司……你的力量源于征服与掌控,你的道路充满杀戮与牺牲……这样的你,为何寻求‘净化’?】
这试炼,直指本心。
云天沉默了片刻,看着那宁静的星海,缓缓道:“征服与掌控,是为了守护我想守护的秩序,让我的人能活下去。杀戮与牺牲,是为了终结更大的混乱和牺牲。我寻求净化,并非为了成为圣人,而是为了承担责任。我拿到了力量,就要解决力量带来的麻烦。仅此而已。”
【很坦诚的回答……不虚伪,不矫饰。但净化需要的是包容与牺牲,而非强权。你如何平衡?】
“无法完全平衡。”云天坦然道,“我会用我的方式去包容我能包容的,牺牲我愿意牺牲的。至于强权……它是手段,不是目的。若强权能更快地带来秩序和拯救,我不介意使用它。我的心或许不够‘纯净’,但我的目标明确,我的意志足够承担后果。”
那星光身影似乎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道:【……理解并尊重你的选择。星海包容万物,亦包括黑暗。真正的纯净,并非无知的光明,而是深知黑暗却仍心向光明。你,通过了。】
星光身影消散,一枚蕴含着“静寂”力量的符文缓缓落入云天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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