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客气地请何秋与朱棣入座,泡上山野苦茶,问何秋具体的合作想法。
何秋也不绕弯,开门见山说明来意:他想买下这座书院,保证书院教学如常,人事上山长可继续担任。
不过何秋想亲自讲授数算等课程,培养所需人才,这一块书院不得干预。
田山长听得眉头微皱,对眼前这年轻人不太放心。
他开口问道:“不知这位兄台是何功名?”
何秋顿了一下,答道:“没有功名。”
田山长眉头锁得更紧,脸上的不满显而易见,生怕何秋误人子弟。
何秋费尽口舌,试图说服田山长:“这些贫寒子弟未必人人能在科举 ** 头,总要谋条生路。总不能一辈子做个一事无成的老童生。不如让我开设数算和机械课程,让那些读书天赋有限的孩子学些技能,将来或可去商行当账房,或当工匠,至少能养家糊口。”
田山长听了,略显迟疑:“你说的这些行当,多是靠当学徒入行。就算在书院学了,能学到多少暂且不说,商行认不认这种路子出身还难说。”
何秋见田山长态度松动,心中暗喜,这位山长并不迂腐,能够沟通。“无妨,别的商行不用,我用!”他语气坚定。这并非虚言,仅他在北京的产业就能容纳数十名账房。至于工匠学徒,教孩童总比教成年人容易。
田山长见他态度诚恳,知他并非一时兴起,便与他多谈了些书院后续发展。“你这想法虽好,但书院里懂这些的夫子极少,单靠你一人又能教多少?”
何秋对此毫不担忧:“先办起来再说。我并不着急,还可以从商行抽调人手。”他虽有心推动变革,却也明白大明“诗书传家”的传统根深蒂固,非一人之力所能改变,只能顺势而为,布下几枚闲棋。
他提出具体方案:“你只需通知周边庄子,告诉他们若愿多学这几门课,可免费入学,食宿全包。学得好的还有奖学金,学得不好则需补缴学费。”
田山长觉得这条件相当优厚,应能吸引不少农家子弟。这书院本就是为附近农户所设,本就没几个富裕学生。并非家长不识读书之好,实是费用太高难以承担。四书五经加上纸墨开销已是不小,若再购置时文,花费更巨。而真正能考取功名的终究是少数,投入与回报实在不成比例。
田山长对何秋颇为满意,见他如此热心,甚至连改造书院的事都已筹划,便不好再隐瞒实情,面露难色道:“其实我转让书院,并非经营不下去。只是周边多是皇庄,庄上管事一直想将书院地块并入皇庄。据庄户透露,这管事没安好心,是想私吞书院土地。我实在无力抗衡,心灰意冷之下才决定转让。”
说罢,他用期盼的目光注视着何秋与朱棣,生怕从他们脸上看到为难之色。
朱棣不以为意:“这等宵小不过天子家奴,处置他不过一句话的事,田山长放心。”
田山长喜出望外,常言道“ ** 好见,小鬼难缠”,这皇庄管事便如同难缠的小鬼,还披着一层皇家的外衣,帮不上忙却容易坏事。
他虽是个秀才,却拿这类人没什么办法,同窗们认不认他这个穷酸老书生都难说。
何秋看出田山长为人实诚,有些书生气,打算在收购书院前,先帮他把书院修整一番,顺便把皇庄的管事打发走。
免得他一直为此提心吊胆。
何秋便对田山长说道:“山长不必担心,无论书院是否收购成功,我们都会帮你解决那个管事,顺便修缮书院。若是最终没谈妥,修缮费用就算我送您的。”
田山长老脸一红,读书人总归讲究脸面,坚决不肯白受恩惠。管事的事他愿意接受帮助,但修缮书院一事,他死活不肯答应。
他郑重说道:“你们帮我解决皇庄管事,我已承了情。书院修缮的钱,若收购不成,我定会设法还给你们。”
何秋心里对他生出几分敬重,笑道:“那我这就去安排人手。”
两人又商议了合作细节,初步达成一致。临走前,何秋问田山长能否联系到外面那孩子的父母,他想收那孩子为徒,当天就带走。
田山长点头应下。这事他做得到,那孩子可怜,他平日才容他旁听,否则早赶出去了。
走出书院,何秋温和地询问孩子的家境。
孩子自称李狗蛋,没有大名,生母早逝,继母持家。继母待他苛责,倒也寻常,毕竟不是亲生。父亲对此不闻不问,他六七岁了还没有正式名字,整天被安排割草喂猪。
而家中幼弟却已早早寻师开蒙。何秋心中暗叹。这孩子衣衫破旧,却毫不怯生,他不禁感慨穷人家的孩子早懂事。
何秋当即为他取名“李四维”,取自《管子》:“国有四维,一维绝则倾,二维绝则危,三维绝则覆,四维绝则灭。”
李四维感动得几乎落泪,恭恭敬敬地向何秋行拜师礼,口称老师。
何秋安慰他一番,带他与朱棣等人继续查看其他几家书院。
不得不说,马和将这家书院列在首位是有道理的。后面几家书院情形糟糕,山长都是些老学究,满口仁义道德,对何秋增设其他课程的提议一口回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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