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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神色惊疑,阎象暗自满意,故作凝重道:"无非两种可能——要么固守庐江,要么另有所图,比如......九江郡!"
"抑或,是为更深远谋划铺路!"
阎象语带深意,令陈登思绪翻涌。他在心中急速推演陆风的真实意图:
"攻取九江郡意义何在?"
猛然间,一个可怕念头闪过——若陆风再取谯郡,便可对徐州形成合围之势!至于长江天堑?如今谁人不知吴侯麾下甘宁、太史慈两大水师雄踞南北?徐州水军薄弱,长江防线形同虚设。
"吴侯志在徐州!"
想通此节,陈登当即决断:"必须促成我军与袁术、刘表结盟,拔除庐江、九江这两枚楔入腹地的钉子!"
他斩钉截铁道:"阁下的提议,我代表主公应允了!稍后便修书禀明。此外,需即刻启程赶往襄阳与刘表缔盟,不知贵方可否遣使同行?如此三方当即立约,尊意如何?"
字字句句透着紧迫。
陆风若真攻占徐州,他徐州陈氏该何去何从?
恐怕唯有举族迁徙一途。
然而天下之大,又能迁往何处?
放眼大汉疆土,除了陆风治下,何处不是豪强林立?
想想他们自身如何排斥外来者,想想徐州本地士族对待外人的态度,便知其中艰难。
绝不能让徐州落在吴侯手中。
祖辈基业岂能拱手相让?
"元龙先生所言极是!正合我意!来,我们进屋详谈,稍后我派人随你同赴襄阳!"
阎象说罢,便拉着陈登朝政务厅方向走去。
下邳,陈府书房内。
陈圭猛然发现两名黑袍人无声无息出现在房中,惊骇之下正要呼喊。
"陈家主且慢!我等此番前来诚意十足,若引起误会反而不美。"
其中一名黑袍人轻笑开口。
陈圭眼角微抽:"擅闯私宅,藏头露尾,这便是阁下的诚意?当真令人大开眼界。"
黑袍人随手摘下兜帽,露出一张玩世不恭的年轻面孔——正是郭嘉。
"仲康,摘帽吧,免得陈家主将我们当作宵小之徒。"
陈圭暗自腹诽:"难道不是?"
"哈哈!说得是!"
许褚应声露出真容,那独特样貌顿时让陈圭猜出来人身份。
郭嘉拱手道:"吴侯帐下军师郭奉孝,见过陈家主。今日唐突造访,实为陈氏安危着想。若让陶谦知晓此番会面......想必陈家主明白其中利害。"
陈圭听完郭嘉自报家门,骤然瞳孔一缩,抚掌赞叹:"难怪如此谨慎!这份诚意确实沉甸甸。"
他转向铁塔般的巨汉:"这位想必就是谯郡许仲康?"
许褚憨厚地挠头笑道:"陈公竟识得在下?"
"谯郡与徐州相距不远,"陈圭捋须道,"许县出了这般豪杰,老夫自然有所耳闻。"话锋突然一转,"两位专程前来,可是吴侯有何差遣?但凡力所能及,陈某绝不推辞。"
他暗自苦笑——陆风竟派来这两位人物,只怕来者不善。今日便是血溅五步,有些原则也绝不能退让。
郭嘉敏锐察觉对方戒备,轻叩案几笑道:"陈公似乎对我主颇有成见?莫非连杯茶都吝啬?"
"请上座。"陈圭挥手示意,却未召唤仆役。若让人知晓这两位身份,陶谦那边怕要掀起波澜。他心中反复揣度:陆风究竟意欲何为?招揽?策反?以吴侯对待世族的作风......
待宾主落座,郭嘉单刀直入:"陈公可曾读过吾主颁布的《新政纲要》?不知有何高见?"
陈圭闻言暗叹:果然是来做说客的。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
陈圭依旧回应:“自然看过。至于看法...郭先生当真要听?”
"直言便是!我主向来开明,郭某亦是如此!"
郭嘉抬手示意。
陈圭略微心安,轻叹道:"吴侯确为雄主,观其成长轨迹与气魄便知。不过郭先生提及新政,陈某倒要请教:吴侯为何对士族豪强如此敌视?新政处处针对压制士族?"
"须知他出身吴郡陆氏这等大族,郭先生亦出自颍川郭氏。其麾下荀攸更是颍川荀氏子弟。"
"为何吴侯苛待士族?诸位又怎能接受这般新政?"
陈圭着实不解。
郭嘉尚可理解。
据他所知,此人只是颍川郭氏旁支,家道中落已历三代,未得主脉扶持。
但荀攸不同!
此人乃荀彧亲侄,正宗的颍川荀氏嫡系,听闻颇具才干。
这点毋庸置疑。
从其辅佐陆风创立基业便可见一斑。
他怎能接受乃至支持新政?
荀氏宗族可知此事?
许褚闻言目露寒光。
此言何意?
莫非谤我主上?
若非郭奉孝尚有招揽之责,此刻便教你血溅当场!
"呵呵!陈家主对新政误解颇深!"
郭嘉不以为然地笑道:"陈家主当真读懂新政真意?"
"此话怎讲?"
陈圭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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