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在平台上站了一会儿后,突然感到手下的图鉴在掌心不停震动,他低头一看,图鉴正发生着变化。原来他在等待下一步反应时,又将手放在了之前摸过的冰面上。 银粉已经渗进小孔,屏幕上的数字滚动得越来越快。他没动,膝盖压着雪,呼吸很轻。远处雾气翻涌,一道影子从云层里滑出。
急冻鸟落在他前方五步远的地方,翅膀收起,头微微低下。它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秦川慢慢把图鉴塞回口袋,手在胸口停了一下,确认密封袋还在。他撑着地面站起来,腿有点麻,但还能走。
“我知道你在等我。”他说。
急冻鸟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秦川跟上去。脚下的碎晶石发出细响,每一步都像踩在薄冰上。山路往上,坡度陡了,两边岩壁夹着一条窄道。风从上方吹下来,带着冷意。
走了大概十分钟,眼前豁然开阔。一片平坦的冰台延伸出去,边缘是断崖,下面是翻滚的白雾。台上站着一个身影,高大,全身覆盖着半透明的冰甲,像是由整块寒冰雕成。它的双眼嵌在深处,光点般微弱却清晰。
秦川停下脚步。
那身影抬起前肢,声音不是从嘴里出来的,而是直接在空气中响起:“你看到了他们的影像。”
“看到了。”秦川说。
“你也知道了自己是谁。”
秦川没回答。他摸了下左臂,纹路还在发烫,和之前不一样,这次是持续的热流,像有东西在里面流动。
“这不是继承。”那身影继续说,“是承接。钥匙只有插进锁孔,门才会开。”
秦川抬头,“我准备好了。”
冰甲身影缓缓点头。它抬起双臂,空中浮现出一团光。光散开,一块冰晶缓缓落下,形状像一顶王冠,表面刻着复杂的纹路,和秦川手臂上的极为相似。
“这是时空行者的印记。它不会自动认主。你要让它进来。”
冰晶悬在半空,旋转着,散发出一股排斥感。秦川能感觉到,那不是敌意,而是一种测试。他在原地站了几秒,然后走上前,把左臂抬起来,纹路正对冰晶核心。
“我不是来拿东西的。”他说,“我是来完成约定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纹路爆发出银光。冰晶剧烈震颤,接着碎裂成无数颗粒,像星屑一样飘落。它们没有掉在地上,而是直接扑向秦川的身体,顺着纹路钻进去。
他闭上眼。
一股冰冷的能量从皮肤渗入,沿着血管蔓延。不是痛,也不是麻,更像某种东西在重新排列。胸口最先传来压力,接着是一阵紧缩,仿佛心脏被轻轻握了一下。再睁眼时,他低头看向心口。
那里多了一个印记,菱形,边缘泛着淡蓝的光,和纹路连在一起。每一次心跳,光就闪一次。
“加冕完成。”冰甲身影说,“你是第三代时空行者。”
秦川没说话。他试着动了下手指,发现体内的能量比之前稳定了,不再是乱窜,而是有规律地循环。他抬起手,掌心朝上,试着引导一丝能量出来。
指尖凝聚出一点寒气,很快凝成一颗米粒大的冰珠,悬浮不动。
“这不算能力。”冰甲身影提醒,“真正的力量,是你现在背负的东西。”
秦川放下手,“我知道。”
这时,急冻鸟飞到他肩上,站稳后,用喙轻轻碰了他的额头。一瞬间,大量信息涌入脑海。
他看见一座冰屋凭空出现,四面墙由透明晶体构成,内部空间可容纳三人。结构简单,但坚固。同时,另一幅画面闪过——冰屋建成的瞬间,地面裂开一道缝隙,黑雾从中涌出,里面有模糊的影子在爬。
警告跟着信息一起传来:每次制造庇护所,都会引发一次时空波动。用得越多,裂缝越难控制。
画面消失。秦川晃了下头,把这些记牢。他转头看向急冻鸟,“只能用一次?”
急冻鸟没回应,只是拍了下翅膀,飞到半空盘旋了一圈,然后朝着雪山更高处去了。它的身影很快被雾吞没。
冰甲身影也开始后退,一步步走向岩壁。它的身体逐渐变得模糊,最后完全融入冰层,像从未存在过。
秦川一个人站在平台上。
风更大了,吹得衣服贴在身上。他低头看着心口的印记,又看了看左臂。纹路的颜色变了,更深,更有质感,像是活的一样。他试着集中意识,让能量流向手掌。
这一次,掌心直接凝出一层薄冰,覆盖住皮肤,形成半透明的护甲。三秒后,他收回能量,冰层融化,水珠顺着指缝滴落,在冰面上砸出小坑。
“能控制。”他自语。
就在这时,胸口突然一紧。
不是疼痛,是感应。他猛地抬头,望向北侧山谷。那边的雾似乎动了一下,不是风引起的,更像是内部有什么在推进。他立刻把手伸进口袋,掏出图鉴。
屏幕亮着,界面不再是滚动数字,而是显示一行字:
信号来源:未知
强度:上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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