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盯着未来秦川掌心浮现的倒计时。数字跳动得越来越快,从最初的七分钟,到现在只剩四十七秒。那块嵌入胸口的黑色方块表面泛起蓝光,像是某种系统正在启动。
他没动,也没说话。身后喷火龙缓缓站直身体,金焰虽已熄灭,但双翼仍挡在前方。猫老大右爪撑地,左腿微微颤抖,却依旧维持着战斗姿态。沙奈朵漂浮在后方,眉心红光微弱,精神场域仍在扫描对方每一丝波动。时拉比蜷缩在他肩头,羽毛几乎透明,只有一点微光还在闪。
“必须知道真相。”秦川低声说。
他向前走了一步。地面裂痕蔓延,灰烬随脚步扬起。他伸出手,将手腕上的时空印记贴向对方胸口的黑色方块。
接触瞬间,两股频率剧烈碰撞。空气震荡,一圈无形波纹扩散开来。未来秦川猛然睁眼,瞳孔由机械般的蓝色转为深褐色。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手指抽搐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
“你……回来了?”秦川问。
未来秦川没有立刻回答。他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装置,又抬头看向秦川,眼神复杂。“你们不该来。”
“什么装置?到底是谁在控制这一切?”
未来秦川咳嗽了一声,嘴角渗出血丝。“‘冠军纪元’……他们不是想培养冠军。他们要的是完美容器。”
秦川皱眉。“什么意思?”
“你看那些宝可梦。”未来秦川艰难地抬起手,指向伏在地上的三只身影,“它们不是失败品。它们是被淘汰的版本。每一个,都曾是某个时间线里的我身边伙伴。”
沙奈朵缓缓靠近未来沙奈朵。她闭上眼睛,双手轻轻抬起,心灵感应再次展开。这一次,不再是为了唤醒记忆,而是直接连接意识残片。
画面浮现。
实验室深处,一排排克隆舱整齐排列。每个舱体内都躺着一个秦川,年龄不同,状态各异。神经导管连接大脑,生命体征数据不断跳动。上方投影显示:“适配率97.3%”“神经同步完成度:89%”“情感干扰因子过高——建议清除”。
另一个画面中,喷火龙被固定在金属架上,胸口植入晶体模块。它挣扎嘶吼,火焰失控炸裂,最终被电击镇压。记录日志写着:“个体反抗率超标,判定为不可控变量,转入销毁流程。”
猫老大的影像出现在下一帧。它站在实验台上,四肢被锁链束缚。一道指令输入后,它的双眼瞬间转为红色,动作变得僵硬。日志标注:“意识覆盖成功,进入执行模式。”
最后是沙奈朵。她跪在地上,额头被强行嵌入紫色晶体。她的精神场域剧烈波动,试图抵抗入侵,但最终被压制。画面外传来冰冷的声音:“原始意识清除进度70%,预计三小时内完成格式化。”
沙奈朵猛地睁开眼,身体一晃,险些跌倒。喷火龙低吼一声,靠近支撑她。
“他们在复制你。”沙奈朵声音很轻,“不止一次。每一次失败,就把你和你的伙伴改造成工具。”
猫老大耳朵抖动,爪子在地上划出几道痕迹。
未来秦川靠在断墙边,喘息着开口:“爸妈当年就知道这个计划。但他们没逃。他们主动走进了核心室。”
秦川心头一震。
“只有亲历者的生命波动,才能稳定装置运行。”未来秦川继续说,“他们用自己的存在,换来了二十年缓冲期。这二十年,不是用来重建世界,是用来拖延真正启动的时间。”
地下突然震动。一道全息投影从废墟深处升起,显示出一间密闭空间。画面中,两道模糊的身影被锁在能量矩阵中央,四周布满运转的机械臂。他们的面容无法看清,但身形轮廓熟悉得让人心痛。
秦川死死盯着那幅影像。他认得那件外套,认得那个站姿。
“他们一直在里面?”他声音发紧。
“没有他们,这个世界早就崩塌了。”未来秦川闭上眼,“而我……是最后一个被选中的容器。我的记忆被重写,情感被剥离,变成他们理想的冠军。我不是堕落了。我是被制造出来的。”
倒计时跳到“00:32”。
装置反应堆开始脉冲式发光,蓝光一阵强过一阵。地面裂缝扩大,数根机械触手破土而出,顶端闪烁着锁定信号。
秦川转身看向队友。“准备攻击。”
喷火龙展翼升空,口中重新凝聚火焰。这一次,金焰不再稳定成型,而是剧烈翻腾,仿佛在对抗某种内在阻力。它低吼一声,强行将火焰压缩成箭矢形态。
猫老大站起身,四肢同时亮起光芒。金丝屏障环绕周身,苍穹坠击在脚下形成气旋,时空撕裂的裂隙在掌前浮现,晶能爆发的能量团在背部聚集。它怒吼一声,四技齐发,螺旋钻头般的力场轰向地面涌出的机械臂,将其尽数绞断。
沙奈朵双手合十,精神场域全力展开。她将所有感知集中在地下密室位置,锁定能量核心节点。一道清晰坐标传回秦川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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