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四海办公室的狼藉已被迅速清理,空气中弥漫着昂贵檀香与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他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流光溢彩的城市,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那道细微的裂痕,不仅出现在木偶上,更刻在了他的心里。他反复回味着那股突如其来的干扰力量——微弱,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纯粹与精准,仿佛能无视一切外在防御,直刺灵魂本源。这绝非林家村那些老家伙惯用的、充满蛮荒气息的手段。
“林妙可……”他摩挲着玉扳指,低声念出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混杂着忌惮与贪婪的寒光,“看来,星碑的馈赠,比预想中还要奇特。不仅让你活了下来,还给了你这种……诡异的能力。”
他原本的计划是温水煮青蛙,通过不断施加压力,逼迫林家内部产生分歧,最终要么交出林妙可,要么逼出星碑的秘密。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这个女孩的成长速度超出了预期,她不再是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筹码,而是一个潜在的、巨大的威胁。
必须在她真正成长起来之前,以雷霆手段扼杀,或者……夺取她身上的一切。
他拿起加密电话,接通了一个频道。
“计划提前。”他的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感情,“启动‘围城’。目标,林家村,林妙可。我要她孤立无援,我要她背后的守旧一族,自顾不暇。”
“是,执事。”电话那头传来恭敬的回应。
**林家村,林妙可的虚弱状态持续了整整一周。**
这一次的损耗远超以往,不仅仅是魂力,连带着精气神都仿佛被抽空。她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偶尔清醒,也只能进些流食,脸色苍白得吓人。心灯火苗如同风中残烛,微弱得几乎感知不到。
母亲林婉清日夜守候,眼中满是忧虑,但她能做的,也只是熬煮更多温补的汤药。爷爷林承宗来看过几次,每次都是眉头紧锁,他能感觉到孙女体内那股新生的、奇特的力量遭受了重创,但这创伤的来源,他却无法完全看透,只隐约察觉到一丝极其隐晦的意念交锋的残留。
“你这孩子……到底做了什么?”林承宗低声叹息,心中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直到第八天,林妙可才感觉那股蚀骨的虚弱感稍稍退去,心灯火苗虽然依旧微弱,但总算稳定下来,开始自行缓慢地汲取周围稀薄的灵气进行恢复。
也正是在这一天,不好的消息开始接连传来。
先是村里几户与林家关系亲近的人家,家里饲养的牲畜一夜之间莫名暴毙,死状诡异,身上却查不出任何伤口或疾病迹象。紧接着,通往外界的主要道路因“突发山体滑坡”而中断,虽然无人伤亡,但修复需要时间,林家村几乎成了一座孤岛。
随后,更坏的消息传来——守旧一族派驻在附近几个村镇、负责监控异常动向的外围人员,几乎在同一时间遭到了不明势力的袭击骚扰,虽未造成死亡,但多人受伤,监控网络出现了短暂的混乱与空白。
所有的迹象都表明,一张无形的网,正在迅速收紧。目标直指林家村,直指林妙可。
“是钱四海的反击。”林承宗在宗祠内,对着几位闻讯赶来的族老,面色凝重,“他在剪除我们的羽翼,孤立我们。下一步,恐怕就是直接针对妙可了。”
“他敢!”一位脾气火爆的族老拍案而起,“真当我林家无人了吗?”
“他敢,而且已经做了。”另一位较为冷静的族老沉声道,“此獠行事狠辣,背后又有‘拜影会’支持。如今道路中断,外围受扰,我们短时间内求援困难。他这是要瓮中捉鳖。”
宗祠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压抑起来。
就在这时,林妙可扶着门框,缓缓走了进来。她的脚步还有些虚浮,脸色也依旧苍白,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里面没有丝毫怯懦,只有一片冰冷的沉静。
“爷爷,诸位叔公。”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异常清晰,“他是冲我来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妙可,你身体未愈,回去休息。”林承宗皱眉道。
“休息不了了,爷爷。”林妙可轻轻摇头,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族老,“钱四海用这种手段,无非是想让我们自乱阵脚,或者逼我出去。我们越是慌乱,就越容易被他找到破绽。”
她顿了顿,继续道:“道路中断,通讯或许也会受到影响。但我们并非完全没有准备。村子的守护阵法还在,各位叔公长辈也都在。他要来,便来。”
她的冷静感染了在场的人。那位脾气火爆的族老看着她,眼神复杂:“丫头,你……有把握吗?”
“没有。”林妙可回答得干脆利落,“但我不会坐以待毙。他打他的,我打我的。”
她抬起手,指尖似乎有微不可查的乳白色光晕一闪而过:“他让我痛,我也让他痛过。他很清楚,我虽然弱,但有能伤到他的能力。这就是我们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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