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韵裹着被子陷在床里,意识昏沉。
昨天夜里整理展品资料到很晚,顺手放了部老电影,本想放松一下,却不小心在沙发上睡着了。
凌晨被冻醒,爬起来就觉得头重脚轻,喉咙干痛。
早上挣扎着起来,给店里打了个电话,量过体温,吞了片退烧药就又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中途她醒来过几次,喝了点水,只觉得窗外天光明明灭灭,时间感变得模糊不清。
再次被吵醒,是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执着地震动起来。
她迷迷糊糊地摸索到手机,也没看清来电显示,就按了接听键贴到耳边,声音沙哑而绵软。
“喂……?”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传来她此刻意想不到的、低沉而熟悉的男声。
“秦韵?是我,钱希”
“……钱希?”
她的大脑被睡意和热度裹着,反应慢了半拍。
“嗯……有什么事吗?”
“你的店员说你不舒服,”
他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莫名让秦韵觉得很安心。
“现在怎么样?
“你去店里啦…”
秦韵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似乎花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嗯……没什么事,就是有点头晕,可能有点发烧……睡一觉就好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病中的虚弱和倦怠。
钱希站在秦韵公寓楼下,恰好有住户从里面推门出来,钱希朝对方微微颔首致意,顺势用手撑住了即将合上的单元门。
他一边走,一边对着手机问道:“秦韵,你住几楼几户?”
“啊?”
电话那头的秦韵显然没反应过来,思维因发烧而变得迟钝。
“……什么?”
“你公寓的楼层和门牌号”
钱希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冷静而清晰。
“……602”
秦韵迷迷糊糊地如实回答,甚至没想起来问他要做什么。
“好。我知道了”
钱希走进电梯,按下6楼的按钮。
梯厢光可鉴人,他看着不断跳动的数字,眉头微微蹙起。
电话被挂断了。
秦韵举着发出忙音的手机,茫然地看着天花板,烧得晕乎乎的脑子还在努力消化刚才短暂的对话。
他问楼层和门牌号……是什么意思?
想着想着,眼皮又重得抬不起来,再次闭上了眼。
“叮”的一声,6楼到了。
钱希循着门牌号找到602室,按响了门铃。
门铃响了好一阵,里面才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门被从里面打开一条缝,秦韵苍白而带着明显病容的脸探了出来。
她显然刚从睡梦中被吵醒,身上穿着一件蓝色棉质睡衣,长发有些凌乱地披散着,眼睛因为发烧而显得水润朦胧,缺乏焦点。
她看到门外站着的钱希,整个人都愣住了,眼睛里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懵懂,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
“你……你怎么……”
她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得厉害,后续的问题卡在喉咙里,因为发烧而运转缓慢的大脑根本转不过弯。
钱希的目光迅速在她脸上扫过,那异常的红晕和干裂的嘴唇证实了他的猜测。
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揪了一下。
“来看看你”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放得更柔,带着一种安抚的意味。
“先进去,别站在门口吹风”
他说着,很自然地用手轻轻推开门,侧身走了进去,反手将门关上,隔绝了走廊可能存在的微弱气流。
秦韵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给他让出空间,整个人还是懵的,像只被惊扰了的、反应迟钝的猫咪。
猫爬架上的五月跳下来,蹭了蹭她和钱希的小腿,竖着尾巴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钱希站在玄关,快速而不失礼貌地打量了一下她的公寓。
一室一厅,布置得温馨整洁,窗帘拉着。
架子上摆着陶艺小品,墙上挂着素雅的画,沙发上丢着几个可爱的软抱枕,茶几上放着水杯、药盒和几本翻开的艺术图册。
“有拖鞋吗?”
他一边脱下鞋,一边问,语气自然得像是在自己家。
“有,”
秦韵有些迟钝地拿出一双男士拖鞋,有些窘迫。
“给我爸爸的准备的,你别介意。
钱希点头,“不介意”
“量过体温了?”
“嗯……早上量的,三十八度五……”
秦韵老实地回答,依旧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吃了退烧药,刚才睡着了……”
钱希走到小几旁,拿起体温计,递给她。
“再量一次”
他的语气温和,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坚持。
秦韵晕乎乎地接过体温计,依言含在嘴里。
这时她才想起自己穿的是睡衣,有些局促地拉了拉衣角。
“那个……你坐吧……家里有点乱……”
“别管这些”
钱希扶住她的肩膀,轻轻把她按回沙发,又拿起旁边的毯子将她严严实实裹好。
“好好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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