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神修士冷冷说完,也不管这些错愕的矿工们,抬手丢出一个火球术。炽热的火焰瞬间吞噬了许三四人的尸体,焦糊味弥漫在空气中,不过片刻,地上便只余下一撮灰烬,风一吹便散了,仿佛从未发生过任何事一般。
那化神修士神情淡漠,只是随手拂去尘埃,转身飘然而去,衣袂飞扬间已消失矿场。
见他走远,一个中年矿工突然捂住脸,崩溃大哭:“我们岂不是要被困在这里一辈子?我妻子……我孩子还在家等着我呢……”他嗓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中硬挤出来的,带着绝望的回音。
他这一哭,矿场顿时像炸开了锅。有人跟着抹泪,有人愤然捶胸顿足,眼睛红得似要喷出火来,还有人低头小声咒骂,字字句句都浸着血与恨。绝望再次像瘟疫一样蔓延,每个矿工脸上都写满了无声的抗争和无力。
云听雪四人心中沉重,默默低头不语。他们虽为救人而来,此刻却同样被这片绝望牢笼压得喘不过气。
监工见状,骂骂咧咧地举起鞭子,朝人群中一顿乱抽:“都给我老实点!要吃饭就好好吃饭,不吃就给老子滚,别在这里找事!”
鞭影如蛇,呼啸生风。几个躲闪不及的矿工被抽中,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渗出粗麻衣料,几人咬牙忍着痛,再不敢出声。
一个身材高大的矿工猛地将手中硬邦邦的馒头砸在地上,迈步就要冲向监工,却被身旁两人死死拉住:“老兄,别冲动!你忘了上次有人跟他们理论,是怎么被活活打死的吗?”
那矿工胸膛剧烈起伏,最终只得狠狠啐了一口,俯身捡起馒头,用袖子擦了擦土,一口一口用力啃着,仿佛嚼的是仇人的骨血。
矿场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只剩下咀嚼干硬馒头的窸窣声,和每个人胸腔中无力而又鼓动的心跳。
饭后,矿工们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众人纷纷拖着疲惫的身躯躲向石壁间的洞穴,寻求片刻安宁。
顾雨搀扶着哥哥顾铭,踉跄着钻入一个早已被挖空的废矿洞。顾雨机警地守在洞口望风,为兄长护法。
顾铭则小心翼翼地取出藏在怀中的储物袋。袋口打开,几枚圆润如玉的丹药静卧其中,药香隐隐——竟是极品疗伤丹和正骨丹。顾铭怔怔地看着丹药,一时有些出神。
“哥,怎么了?”顾雨回头见他神情凝重,不由压低声音催促,“你快抓紧时间服药疗伤啊。”
顾铭回过神,招手示意妹妹靠近。顾雨确认外面无人,才轻手轻脚凑到哥哥身边坐下,一见丹药成色顿时倒抽一口气:“这是极品丹药!宋大哥他们从哪得来的?会不会惹上麻烦?偷丹若是被发现,可是要没命的……”
顾铭沉吟片刻,摇头道:“应该不是他们。宋兄和单兄行事有分寸,不会如此莽撞。这矿洞之中,恐怕发生了些我们不知道的变故。”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而且今日死去的那四人,我总觉得有些面熟。以他们的修为,若无人里应外合,绝无可能逃得出去。”
他目光微凝,看向妹妹:“小雨,最近务必留意身边动静,任何异常都不可放过。说不定……我们离开的契机就快到了。”
顾雨重重点头,忧心忡忡地看向哥哥满身的伤:“哥,不管怎样,既有了丹药,你赶紧疗伤。这身伤势若再拖延,恐怕会损及根基,日后修炼就难了。”
顾铭不再多言,将丹药送入口中,随即盘膝而坐,勉力调动起被禁制压抑的微薄灵力,引导药力流转。
矿洞内的压制之力使得药效也被压缩了许多,不过,反道使药力更加温和,断骨续接、皮肉重生,并没有如在外使用时那般钻心的疼痛感传来,竟如泡在温泉中一般,一股股缓流在筋脉中缓缓流淌。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顾雨焦急的声音从洞口传来:“哥,好了吗?监工往这边来了!”
顾铭立即收敛气息,起身时不忘故作踉跄,一手扶壁,一手假意按着伤处。
顾雨连忙搀住他,两人推起矿车,步履蹒跚地朝矿洞深处走着。
一名监工斜眼打量他们,冷哼一声:“动作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顾铭垂头不语,顾雨则暗自攥紧拳头。待监工走远,她才从牙缝中挤出低骂:“这群走狗……迟早会有报应!”
顾铭轻轻扯了下妹妹的衣袖,摇头示意她慎言。顾雨这才缓了神色,关切地望向哥哥:“哥,你感觉好些了吗?”
顾铭微微一笑,颔首道:“好多了。不愧是极品灵丹,在外面可是千金难求之物。待晚上回去再服一粒,便可痊愈了。”
顾雨闻言,终于松了口气,两人推着车,继续朝矿洞深处走去,一路无话。只有脚上铁链在地上摩擦的哐当作响。
另一边,云听雪四人随宋衡重返上午开采的石壁前。珠珠挥手撤去隐蔽阵法,四人继续挥镐凿矿。
监工再次巡至,俯身翻看车中灵石,见依旧块块上品,不禁挑眉细看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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