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夜手中，那本威严不减的【营业执照】，如同最终的审判书，上面浮现的冰冷账单数字，【阴德一亿五千万】——仿佛带着千钧重压，令空气凝滞。
为首的清道夫，喉结滚动了一下，战术墨镜后的目光，死死盯着楚夜，以及他手中那本诡异的执照。
他从未遇到过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的对手。将规则之力运用到，这种近乎“耍赖”的地步，偏偏又让人无法反驳，因为那执照散发出的规则权威，是真实不虚的！
“你……”他声音干涩，试图寻找措辞，“这笔费用，我们需要向上级汇报……”
“可以。”楚夜打断他，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汇报时限：十二个时辰。首期款项：三千万阴德，需在时限内支付至我的账户。逾期未付，视为拒绝履行债务，‘强制执行’程序将自动启动。”
他晃了晃手中的营业执照，账单下方浮现出一行新的小字：【强制执行措施预览：1. 公开C市慈心孤儿院事件，部分‘清道夫’内部监控记录及行动报告（涉密级）。2. 冻结‘清道夫’组织，在‘幽途’平台，部分账户及资源兑换权限。3. 对相关责任人员，进行‘因果标记’，实施跨区域‘债务追讨’……】
看到这些预览，三名清道夫脸色，更加难看。尤其是第一条，一旦公开，足以在“清道夫”内部，甚至整个“幽途”系统，引发一场大地震！那些见不得光的“默契”与背叛，将彻底暴露在阳光下！
“……我们会尽快给你答复。”最终，那名清道夫，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算是变相的妥协。他示意另外两人，抬起地上昏迷的首领，清道夫深深地看了楚夜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忌惮、愤怒，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
他们不再停留，迅速转身，身影几个闪烁，便消失在废墟的阴影之中。
楚夜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没有阻拦。他相信，这份“天价账单”和“强制执行”的威胁，会比直接杀了他们更有用。
这能撬动“清道夫”内部的矛盾，也能为他争取到，宝贵的喘息和追查真相的时间。
敌人暂时退去，废墟重归寂静。
楚夜强撑着站起身，他走到那个被净化后的深坑旁，坑底除了那块失去光泽的令牌碎片，和那撮纯净的土壤，似乎还多了点什么。
在令牌碎片的旁边，静静地躺着一枚指甲盖大小、形状不规则、通体呈现出一种混沌色泽的晶体。它给人一种，包容一切又归于虚无的奇异感觉。
是那个“虚空锚点”被彻底净化、湮灭后，残留的“规则残渣”？还是某种更本质的东西？
楚夜将其捡起，入手温凉，内部仿佛有无数细微的、不断生灭的光点在流转。他尝试用残存的精神力感知，却如同石沉大海，只能感觉到其本质极高。
他将这枚混沌晶体、令牌碎片以及那撮净土，小心翼翼的收好。这些都是重要的“战利品”和“材料”。
做完这一切，他闭上眼睛，开始全力运转功法，汲取着周围空气中，那微弱的新生地脉灵气，修复着，几乎破碎的身体和灵魂。
这一次的消耗太大了。不仅仅是力量，更是“因果”层面的永久性损伤。他感觉自己的一部分，随着那些燃烧的记忆，永远地留在了这片土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楚夜才缓缓睁开双眼。伤势和灵力恢复了，但灵魂的虚弱和记忆的空洞感，依旧强烈。他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这片已然不同的废墟，转身，步履蹒跚的朝着城市的方向走去。
他的“黄泉殡葬”店铺已经毁了，但他知道，他的“业务”还远未结束。
回到已成废墟的店铺，楚夜看着眼前的断壁残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走进瓦砾堆中，翻找片刻，最终在一个相对完好的角落，找到了那本被掩埋的、封面焦黄的老陈笔记本，以及那半块烧焦的烟嘴。
笔记本和烟嘴都沾染了灰尘，但完好无损。它们是他与过去仅存的、为数不多的、未被完全燃烧的“实物”联系。
他将这两样东西郑重收起。
然后，他拿出手机，点开【幽途】APP。账户里，因为之前完成镜域和剥皮客任务积累的阴德，已经所剩无几，但一条新的、来自“幽途”官方的系统消息引起了他的注意：
【尊敬的‘黄泉殡葬’创始人，楚夜先生：】
【检测到，您已成功处理C市‘慈心孤儿院’乙等上阶（临时提升评估），异常地脉污染及空间锚点事件，并对维护现实稳定，做出卓越贡献。】
【经‘幽途’最高议会审核，现做出以下决议：】
【1.奖励阴德：50,000,000。】
【2.奖励【幽途】积分：+5000。】
【3.授予‘乙等上阶行者’正式资质认证。】
【4.特别奖励：开放‘幽途’甲等资源库部分权限（限功法、阵法、规则研究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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