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仪式最终完成前,设法偷走了‘降临容器’的核心——也就是你手中的那颗心脏,以及能暂时封锁‘虚空锚点’的‘封绝之钥’。”守墓人继续说道
“他利用自己偶然得到的一件空间奇物,开辟了那个‘夹缝’,将这两样东西藏了起来。而他自己,则在那场大火中,利用混乱假死脱身,隐姓埋名,四处躲藏。”
“他之所以让你来找我,”守墓人看向楚夜,“是因为我知道,彻底解决‘虚空锚点’的方法,也知道,如何应对‘清道夫’里的那些蛀虫。”
“什么方法?”楚夜立刻追问。
守墓人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目光再次投向,平台外无尽的黑暗,仿佛能穿透虚无,看到那片燃烧的废墟:“想要彻底关闭那扇‘门’,净化被污染的地脉,需要三样东西。”
“第一,足够强大的、具备‘净化’与‘重塑’本源力量的核心。你带来的这颗心脏,是邪神意志的容器,但其本质极高,若能逆转其属性,可以成为净化的‘火种’。”他指了指凹坑中的物品。
“第二,一个能与被污染地脉产生深层共鸣、并且足够坚韧的‘载体’,来引导和承受净化时的巨大能量冲击。”他的目光落在了楚夜身上,意有所指。
楚夜心中一沉,有了不祥的预感。
“第三,”守墓人的声音,变得低沉而肃穆,“需要献祭一个,与那片土地有着深刻‘因果’,并且自愿承担这一切的‘灵魂’,作为净化的‘祭品’,与污染的地灵残骸,一同归于虚无,完成最终的救赎与终结。”
平台上一片死寂。
楚夜看着守墓人,又看了看凹坑中那件危险的“平衡之物”,最后感受了一下自己与慈心孤儿院那片土地之间,因为过往而存在的、无法斩断的因果联系。
“载体,祭品,难道……”楚夜分析着。
“看来你明白了。”守墓人平静地看着他,“你是从那片土地上走出来的孩子,你的灵魂,与那里有着最深的羁绊。你是最好的‘载体’,也可能,是那个最终的‘祭品’。”
楚夜沉默了。他没想到,最终的解决方法,竟然如此残酷。不仅要逆转那颗邪神心脏,还可能,要付出自己的生命。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楚夜问道。
“有。”守墓人回答得很干脆,“你可以选择离开,带着这东西躲起来,或者把它交给‘清道夫’或‘无目教’,换取暂时的安全。
但结果,无非是延缓灾难的到来,或者让灾难以另一种形式爆发。那扇‘门’终将打开,被污染的地脉会不断扩散,侵蚀现实。
而你这具,与之因果纠缠的躯体与灵魂,无论躲到哪里,最终都会被吸引、被吞噬,结局并无不同。”
守墓人的话语冰冷而现实,撕开了所有侥幸的幻想。
楚夜低头,看着自己焦黑的右臂和满身的伤痕,感受着体内空空如也的灵力,和脑海中翻涌的、关于孤儿院的破碎记忆。
他想起了,老陈笔记里那句“不能牵连孩子”,想起了地灵印记最后传递出的、那片土地的痛苦与哀鸣。
思考了一会,他抬起头,眼中所有的犹豫和疲惫,都被一种冰冷的决绝所取代。
“具体要怎么做?”他问,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甚至带着一丝,跃跃欲试的疯狂?
守墓人看着他,浑浊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些许赞赏的情绪?
“很好。”他缓缓站起身,“第一步,你需要先活下来,并且恢复力量,变得更强。否则,你连作为‘载体’的资格都没有,更别提引导净化了。”
他指了指,平台下方无尽的黑暗:“在这‘无光之域’的下层,囚禁着一些,不太安分的‘东西’。
它们是被遗弃的规则碎片、失控的诅咒、以及古老存在的疯狂梦境。那里很危险,但也是磨砺灵魂、汲取混乱能量,快速恢复甚至突破的,最佳‘修炼场’。”
“你要我下去?”楚夜看着那片,能吞噬一切的黑暗,眉头微挑。
“这是最快的办法。也是对你心性的考验。”守墓人淡淡道,“当然,你可以拒绝。但时间不等人。”
楚夜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平台边缘,凝视着下方纯粹的“无”。他体内那近乎枯竭的灵力,却仿佛嗅到了猎物的饿狼,传来渴望的悸动。
危险与机遇并存。
他回头看了一眼,被暂时封印的“平衡之物”,又想到了地底那扇摇摇欲坠的“门”,以及外面那些虎视眈眈的敌人。
似乎,也没得选。
他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转身,纵身跃入了平台之下,那片永恒的黑暗之中。
守墓人站在平台边缘,看着他的身影,被黑暗迅速吞噬,那苍老的面容上,古井无波,只有一声,几不可闻的低语,随风消散:
“命运的织机,已经开始转动,孩子,让我看看,你能在这绝望的棋局中,走出怎样的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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