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自称来自天渺宗的年轻女修,名为柳萱。
此刻她瘫坐在地,俏脸上血污与惊骇交织,望着不远处那三团迅速冷却的血污与扭曲尸体,大脑一片空白。
“前一刻还是生死绝境,下一刻,追杀她的三名凶徒,包括那名金丹匪首,就这么没了?”
“被那青衣男子,随手一挥衣袖,便如拂尘般抹去了?”
“这是何等神通?!”
她目光颤抖地移向那负手而立的青衣男子,对方神色淡漠如初,仿佛刚才只是拍死了几只嗡嗡叫的苍蝇,甚至连衣角都未曾乱上一分。
那种视金丹如无物的超然与平静,比雷霆手段更令人心悸。
“该你带路了,去天渺宗。”
楚夜平淡的声音再次响起,将柳萱从震骇中惊醒。
她一个激灵,连忙挣扎着爬起身,也顾不得伤势,恭恭敬敬地敛衽行礼,声音依旧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多,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晚辈,晚辈这就为前辈引路!”
苏小婉默默收剑入鞘,站回楚夜身后,对这般结果早已习以为常。
柳萱不敢怠慢,服下一枚疗伤丹药稍作调息,便恭敬地在侧前方引路。
她伤势不轻,遁光速度不快,时不时忐忑地回头,生怕前辈嫌慢。
然而楚夜并未催促,只是不疾不徐地跟着,步伐看似悠闲,却总能轻松跟上她的遁光,仿佛闲庭信步。
一路无话,只有北域荒凉的风声呼啸。
柳萱心中却是翻江倒海,不断猜测着这位神秘前辈的来历与目的,越想越是敬畏。
大约莫半日,前方荒凉的山势渐有起伏,灵气也略微浓郁了些许。
一片依山而建的建筑群出现在视野尽头,规模不大,殿宇楼阁显得有些陈旧,护山大阵的光幕也略显稀薄,正是天渺宗山门所在。
此刻,天渺宗山门处却是一片紧张氛围。留守的弟子们,显然已通过特殊方式得知柳萱被追杀的消息,却又无力援救,正焦急万分。
当看到柳萱的遁光出现时,守门弟子先是一喜,随即又看到她身后跟着两名陌生男女,尤其是那青衣男子气息深不可测,顿时又紧张起来。
“是柳师姐!她回来了!”
“后面那两人是谁?莫非是黑煞谷的恶贼?”
“快!快去禀报宗主和长老!”
护山大阵立刻全力开启,光幕流转,几名执事弟子如临大敌,剑拔弩张。
柳萱见状,连忙加快速度飞到山门前,急声道:“快收起法器!打开阵法!这两位是前辈高人,方才救了性命,并非恶人!”
守门弟子将信将疑,但见柳萱无恙,又看那青衣男子确实不像恶徒,这才稍稍放松,却仍不敢完全撤去戒备。
就在这时,数道流光自宗门内疾驰而至,落在山门前。
为首是一名面容儒雅、却带着忧色的中年文士,修为在金丹中期,正是天渺宗宗主洛天河。他身后跟着几位筑基期的长老。
“萱儿!”洛天河见到柳萱无恙,先是一喜,随即目光立刻落在楚夜与苏小婉身上,感受到对方那如同深渊般不可测的气息,心中顿时一凛,连忙拱手行礼,语气带着谨慎与敬畏:
“在下天渺宗宗主洛天河,多谢道友搭救小徒!不知二位道友驾临敝宗,有何指教?”
楚夜并未回答,目光平淡地扫过天渺宗那略显寒酸的山门,以及洛天河等人紧张的神情。
柳萱连忙上前,低声快速将方才遭遇黑煞谷追杀,以及楚夜挥手间灭杀三名强敌的经过传音告知洛天河。
洛天河闻言,脸色骤变,瞳孔收缩,看向楚夜的目光瞬间充满了无边的骇然与敬畏!
“挥手灭金丹?!”
“这是何等修为?!元婴老祖?甚至更高?!”
他身后的几位长老,也从宗主的反应和柳萱的传音中得知了大概,个个吓得面色发白,冷汗直流,原本的警惕瞬间化为无比的恭顺与恐惧。
“原,原来是前辈大驾光临!晚辈有失远迎,万望恕罪!前辈救命之恩,天渺宗没齿难忘!快!快请前辈入内奉茶!”洛天河声音都带上了颤抖,深深躬身下去,姿态放得极低。
他连忙喝令弟子,取消护山大阵,亲自躬身引路,态度谦卑到了极点。
楚夜这才微微颔首,迈步走入天渺宗山门。苏小婉紧随其后。
宗门内的弟子们见到宗主和长老们,如此恭敬地迎奉一位陌生年轻人,皆是惊讶万分,纷纷避让两侧,好奇又敬畏地偷偷打量。
进入简陋却整洁的宗门大殿,分宾主落座(洛天河坚决不敢坐主位,只陪坐侧席)。
侍女奉上灵茶,洛天河与几位长老皆屏息凝神,姿态拘谨,如同面对师长的小童。
楚夜并未动茶杯,目光落在洛天河身上,直接开门见山,声音平淡无波:
“本尊欲往沧溟宗,需一引路之人。”
洛天河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心中恍然,原来这位前辈是想去沧溟宗!他天渺宗作为沧溟附庸,确实有引荐之责和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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