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暮色把客厅染成暖橙色时,夏小星盯着顾衍之书房的门,手指悄悄攥紧了帆布包里的刺绣线。下午顾衍之接了个临时工作电话,说要赶份合作方案,让她先自己待着,这会儿书房里还亮着灯,键盘敲击声断断续续飘出来,像在给她的"秘密计划"打掩护。
她轻手轻脚溜进衣帽间,深灰西装还挂在早上的位置,衣料垂坠的弧度透着贵气。夏小星抱着西装往客房走时,特意看了眼书房方向,门没关严,能看见顾衍之低头看文件的侧影,台灯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落在地毯上。"就绣这一次,绣完马上放回去。"她对着空气小声嘀咕,把西装平铺在床尾,翻出浅棕、米白和深灰三色线,还有从家里带来的细针,上次绣手帕剩下的,针鼻特别小,穿线得费半天劲。
客房的台灯被她调至最暗,暖黄的光刚好罩住袖口那片区域。夏小星把袖口翻过来,指尖比量着小狐狸的轮廓,刚把针穿进布料,就听见客厅传来脚步声。她吓得手一缩,针差点扎到指尖,赶紧把西装往被子里塞,只露出个衣角。门外的脚步声停了会儿,又慢慢走远,应该是顾衍之去厨房倒水了。她拍了拍胸口,吐了吐舌头,重新把西装拉出来,这次干脆盘腿坐在床上,后背抵着床头,把针线盒放在腿上,像做贼似的盯着门口。
绣狐狸耳朵时最费劲儿,线太细,稍微一扯就容易断。夏小星眯着眼穿了三次线,才终于把线固定好,针在布料上慢慢游走,每一针都不敢用力,生怕戳坏衣料。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暗,客厅的钟敲了十下时,顾衍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小星?要不要喝热牛奶?"
"不用啦!我准备睡了!"夏小星赶紧把针线藏到枕头下,扯过被子盖住西装,对着门口喊完,还故意打了个哈欠。门外没再传来声音,过了会儿,她听见书房的门轻轻关上了,顾衍之大概是怕吵到她,把门关严了。她松了口气,重新拿出西装,借着台灯的光继续绣,指尖渐渐有点发麻,眼睛也开始发酸,可看着袖口上慢慢成型的小狐狸耳朵,又忍不住笑起来,想着明天顾衍之穿西装时,说不定根本不会发现这个藏在里面的小秘密,心里就甜丝丝的。
绣到狐狸尾巴时,意外突然发生。夏小星低头穿线,没注意针尖的方向,指尖一歪,细针直接扎进了食指指腹。"嘶~"她倒吸口凉气,赶紧把手指抽回来,血珠瞬间冒了出来,小小的一颗,在灯光下透着红。她慌慌张张摸出床头的纸巾,按住伤口,可血还是渗了出来,染红了一小片纸巾。
"别慌别慌,就破了个小口子。"她对着手指小声安慰自己,翻遍了客房的抽屉,终于找到一片创可贴,上次顾衍之帮她贴过,还说这是防水的,不小心碰水也没关系。她笨拙地撕开创可贴,把受伤的手指包好,指尖被创可贴裹得有点紧绷,再拿针时总觉得不得劲,可看着还有小半没绣完的狐狸尾巴,还是咬咬牙继续了。
她忽然想起上周在商场看到的刺绣教程视频,当时特意学了"隐形针脚法",没想到这会儿派上用场。针脚果然比之前细密许多,连尾巴尖上的绒毛都能分出层次。夏小星得意地笑了笑,却没注意窗外的月亮已经移到中天。
等绣完最后一针,窗外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夏小星把针线收进帆布包,捧着西装仔细看,迷你小狐狸缩在袖口内侧,耳朵翘着,尾巴卷成小弧度,不仔细翻根本看不见。她伸了个懒腰,浑身骨头都在响,刚想把西装叠好,突然想起顾衍之的西装每次穿完都会熨得平平整整,要是她直接放回去,皱巴巴的肯定会被发现。
她轻手轻脚溜进衣帽间,找到挂在柜子里的熨斗,又搬来小桌子,在客房的阳台上熨西装。清晨的风有点凉,吹得她打了个寒颤,可看着西装上的褶皱慢慢消失,心里的石头也跟着落了地。熨完袖口时,她特意摸了摸内侧的刺绣,线迹很平整,应该不会被察觉。
把西装挂回衣帽间时,客厅的钟刚好敲了七下。夏小星刚转身,就撞见从书房出来的顾衍之。他穿着灰色家居服,头发有点乱,眼底带着淡淡的红血丝,显然是熬夜赶方案了。"醒这么早?"顾衍之走过来,伸手想摸她的头,却注意到她食指上的创可贴,眉头瞬间皱了起来,"手怎么了?"
夏小星心里一紧,赶紧把手指往后藏,脸上挤出笑容:"没、没什么,昨天裁IP方案的画纸,不小心划到了,就贴了片创可贴。"她说得底气不足,眼神飘向别处,生怕被顾衍之看出破绽。
顾衍之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的手指,目光落在创可贴边缘露出的一点红痕上。他拉过她的手,轻轻捏着她的指尖,动作很轻,像是怕碰疼她:"划到哪了?深不深?"
"不深不深,就破了点皮。"夏小星赶紧抽回手,指着衣帽间的方向转移话题,"对了顾总,我刚才路过衣帽间,看见你那套深灰西装袖口好像有点起球,就帮你处理了下,现在看着平整多了。"她说完还特意眨了眨眼,假装很自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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