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锈的钢筋带着积压的怒火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控,撕裂空气,发出沉闷的呼啸!
“噗嗤!”
精准、狠厉!钢筋的尖端如同热刀切黄油般,从那只正伸出腐烂手臂抓向索菲亚后背的行尸太阳穴狠狠刺入,瞬间搅碎了里面早已停止运作的脑组织。
行尸的动作戛然而止,污黑的粘稠液体顺着钢筋的凹槽汩汩流出,它僵直地晃了晃,然后像一截朽木般重重栽倒在地,不再动弹。
秦酒握着钢筋的手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近乎宣泄的暴戾。
她盯着那具迅速失去“活性”的尸体,胸口剧烈起伏。
内心OS:本来不用进这鬼地方的!本来可以避免的!该死的剧情惯性!该死的世界!为什么总要逼我……
前世在真正地狱里挣扎时积攒的、被她刻意压抑的疯狂与杀意,仿佛被这一路上的憋屈和无奈点燃,如同毒蛇般想要噬咬她的理智。
她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变得空洞而冰冷,仿佛回到了那个只有杀戮才能生存的炼狱。
“秦……秦姐姐?”
一个怯生生的、带着浓重哭腔的声音,如同细微的银针,刺破了她即将被黑暗吞噬的意识。
秦酒猛地回过神,眼中的冰冷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慌乱和自责。她立刻松开握着钢筋的手,任由其掉落在地,发出轻微的“哐当”声。
内心OS:糟糕!在小朋友面前失控了!这可不是一个合格的“柔弱”大人该有的样子!上辈子的阴影怎么带过来了!冷静冷静!
她迅速转过身,脸上已经换上了安抚性的、略带苍白的笑容,蹲下身,平视着蜷缩在树根旁、吓得小脸煞白的索菲亚。
“我没事,索菲亚,别怕。”
她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轻柔,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你看,怪物已经被姐姐打倒了。”
索菲亚惊魂未定地看着她,又看了看地上那具不再动弹的行尸,小声啜泣着:“对……对不起,秦姐姐……”
“我不该乱跑的……我太害怕了……”
秦酒伸出手,轻轻擦去索菲亚脸上的泪水和泥土,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记住这次教训,索菲亚。”
“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害怕是正常的,但绝对不能慌张,更不能一个人乱跑,知道吗?”
“紧紧跟着大人,我们才能保护你。”
索菲亚用力地点了点头,小手紧紧抓住了秦酒的衣角,仿佛找到了唯一的依靠。
“好了,没事了。”
秦酒站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茂密的树林,“我们找个更安全的地方待着,比如那块大岩石后面。”
“你妈妈,还有瑞克叔叔他们,一定会来找我们的。”
“我们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等着他们。”
她牵起索菲亚的手,感受着那只小手的冰凉和依赖,心中的暴戾被一种柔软的责任感取代。
她带着索菲亚,小心地避开地上的腐叶和可能存在的危险,朝着不远处一块巨大的、可以遮蔽身形的岩石走去。
至少,索菲亚现在在她身边,是安全的。
卡罗尔不会再失去她的女儿了。
这是她穿越以来,做出的最值得的改变之一。
森林如同一个巨大的绿色迷宫,光线昏暗,脚下是厚厚的、松软的落叶,每一步都可能发出声响,或者掩盖掉重要的线索。
瑞克、达里尔和莫尔三人呈扇形缓慢推进,彼此间保持着能够互相支援的距离。
瑞克持枪警惕前方,莫尔负责侧翼,而达里尔则像真正的追踪者,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视着地面和周围的植被。
“这边。”
达里尔突然蹲下身,指着几片被踩踏过的蕨类植物,“小的脚印,很新,是那小丫头的。”
希望如同微弱的火苗,在三人心中燃起。他们顺着痕迹继续向前。
没走多远,达里尔再次停下,这次他的目光锁定在前方不远处的一棵树下。
那里躺着一具行尸。
它并非被枪击或弩箭射杀,而是头部遭受了重创。
太阳穴的位置有一个明显的、深可见骨的窟窿,周围的地面和树干上溅满了黑红色的污秽。
行尸倒地的姿势扭曲,旁边还丢弃着一根沾满污血的、生锈的钢筋。
达里尔走过去,没有碰那根钢筋,只是仔细查看着伤口和周围的痕迹。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莫尔跟过来,用脚踢了踢那根钢筋,发出嗤笑:“哟呵,哪个狠人干的?”
“用这破玩意儿捅得这么准?”
“看来这林子里还有别的‘朋友’啊。”
他的语气带着惯有的不以为然,但眼神里也多了一丝警惕。
瑞克也蹲下身检查,他的脸色凝重起来。“一击毙命。”
“手法…很专业,而且”
他顿了顿,指着伤口周围崩裂的痕迹和飞溅的角度,“力度非常大,甚至带着点…泄愤的感觉。”
这个结论让三人都沉默了。
专业的击杀技巧,强大的爆发力,以及那隐约透出的、不符合常理的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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